但王富贵又一個横移,堵住了他的去路,道:“还有小二的药钱,坏了的桌椅要换,都得你付!”
“你不要过分?”
“我就过分了,你敢怎滴?”
王富贵这话一出,后面呼啦啦一群捕快都往前冲了几步,刀剑出鞘,‘呛啷啷’的响成一片。
那捉刀人眼神一凝,左右环顾了一圈,只得又抠出了一块银子,狠狠的甩到了那掌柜的眼前。
他是用了巧劲的,那银子直接在掌柜面前,砸入地板之中,吓得掌柜一跳。
但这捉刀人也不看他,直接一甩脸,看着王富贵,道:“我都付了钱,怎滴,还不让开?”
王富贵终是挪了挪脚步,让那捉刀人离开后,他才走到酒楼内,将那地上的银子抠出,放到了掌柜面前,道了一句:“让这小哥去看看伤势。”
然后,也不等其他人开口,直接就走了出去。
酒楼外,长街上,楚舟走到王富贵身后,问:“就这么放过他了?”
“还能怎么滴?”
王富贵有些无奈道:“抓是不好抓的,且那捉刀人也没杀人放火,就算是抓了,关几天就得放出来。
可你信不信,他不敢找我麻烦,可这酒楼,这掌柜的和那店小二就得倒霉了。”
“他只要夜晚出手,哪怕是将这酒楼烧了,我没有证据,都拿他没办法。
就这,还是不牵动整个捉刀人群体的情况下。”
“其实,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我们及时赶到,也让那捉刀人出了钱财,算是有个交代。
可我们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就现在,此时此刻,吃霸王餐的绝不止一家,我们不在,那些百姓只能予取予求。”
楚舟默然片刻,又道:“还真是弱肉强食,实力为先啊,看来,这白沙城是真要好好诊治一番了。”
这般说着,他看向王富贵,道:“走吧,今日,我们要见的人多了。”
“好,这边走。”
……
盏茶后,某条巷弄中,王富贵指着一旁街道上,一位青衣剑客,道:“那人,云崖剑派庄孟启,别看长得人模狗样。
其实最喜强逼小娘子,且还是嫁为人妻的妇人,做那事儿的时候,还得逼着妇人丈夫在旁边看着,端是变态一个。
迄今为止,有记录的犯案已经五起了,且,有两位妇人不堪受辱,自缢身亡。”
楚舟眉目一凝,道:“这人,该杀!”
……
又一刻钟后,某家古玩店内,王富贵让过某个高大的身影,小声道:“那人唤迟尚辉,闻香观的执事,江湖人称‘梁上君子’。”
“原来是个小偷啊,只是,白沙城的古玩店,能有什么好东西?”
“有没有好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偷的感觉,其实作为闻香观的执事,他是不差钱的,但这习惯他就是改不了。”
王富贵神色怪异:“最重要的是,你以为‘梁上君子’的外号是夸他?”
“不是吗?”
“当然不是,其实他偷窃的技术稀烂,说不得就得闹出动静,惊醒了主家,但他这人还信奉贼不走空。
所以,偷窃不成,就是明抢了,白沙城内,已经有五人因拦他而被打死了。”
“又是个该死的,我知道了!”
……
又一片刻后,某间赌馆内,一个大胡子显出了赤裸的上身,在那里疯狂的摇动着骰盘。
而整个赌馆内,气氛仿佛到达了高潮,一浪高过一浪。
隔间中,王富贵幽幽介绍:“马大猷,捉刀人,现在入了闻香观阵营,练脏修为,人称赌鬼,嗜赌如命,但赌品其烂无比。
他若赢了还好说,若输了,就非得与人赌命,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看谁先死。
只是,那些赌徒不过是凡人,他却是专门修了一门名为‘铁布衫’的横练,就靠这个,他割了不少赌徒的脑袋。”
“赌徒,也是该死!”
……
这一日,王富贵带着楚舟他们跑了不少地方,也认了不少人,林林总总,足有十多个,也见识这些人犯下的罪孽。
且,似乎是因为云崖剑派和闻香观都有意识的在拖时间,所以争斗并不频繁。
而他们的拖沓,让这些无所事事之人,就把目光放到白沙城了。
再加上蓑衣斗笠人的威慑渐渐消减,他们越发的无所顾忌。
换而言之,楚舟他们的到来,是真的恰如其分。
……
是夜,
楚舟领着许澄四人悄然的出了府衙,在一处小巷内,他们等了不过片刻,就见到了刚刚从赌场出来的马大猷。
微微眯眼,打量了一番,楚舟直接将许澄拉了过来,道:“二师弟,这人是你的对手了,打死他,又或是被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