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吩咐周宾、陈平、李俊武以及一众许家军,将一些孤儿尽数收入军中。
在袁启虎房间,万金源小声询问袁启虎:
“将军,我们真要把那些难民全都送到北宁吗?”
“送,不但要送,本将军还要把整个北疆无家可归的难民全都送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南疆某座大宅里,一名二十多岁的清秀男子斜躺在雕龙画凤的沉香木榻椅上,身旁有几名丫鬟伺候着,为其捶腿捏肩。
“主子,陈舵主回来了!”
“哦?快让他们进来!”
陈舵主进来后直接跪地:“拜见主子!”
“起来吧!交代你办的事可有办好?那许子霖可愿与我们合作?”
陈舵主磕头请罪:“属下无能,还请主子恕罪。许子霖不识好歹,还没等属下开口就被他拒绝……”
陈舵主添油加醋地把在喇叭口发生的事说给了清秀男子听。
清秀男子听完并未怪罪,显得特别风轻云淡,好似早就预料到一般,挥挥手道:
“这趟陈舵主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
“主子,这许子霖也太不识趣,敢对主子无理,要不要属下带人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陈舵主走后,从幕后走出一个浑身隐藏在黑袍下的男子,阴沉的声音问道。
“不用,现在还不是对他动手的时候。十几年前若不是镇北王府,父皇怎会死?
本王怎会落得此等田地。可如今又怎样?镇北王还不是一样没落得好下场,这大梁也该乱一乱了。”
北宁城自袁启虎来过之后,每天就有几十上百的难民从北疆其他城池被驱逐着前往北宁城。
那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眼中晦暗,看得许子霖皱眉不已。
他想过大梁士兵乃至大梁朝廷会对这些蜀国战场遗孤不闻不问,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凄惨。
再怎么说现在他们也是大梁的子民,怎可如此对待。
“周宾,陈平,你们即日起安排人在北宁城百里之内设粥棚,让这些前来北宁城的百姓能够平安到达北宁城,组织士兵沿途巡视,发现抢夺奸淫一律格杀!”
周宾和陈平虽然也痛恨六年前蜀军给许家军带来的伤害,可现在看到那些战死的遗孤这般模样,他们还是于心不忍。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开始的几天人并不是太多,到半个月后,每日到来的人数从几百变成了几千。
这些人跟前些天来的人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们眼中晦暗难明,多半带着狠戾和怨恨。
他们中间很多已经落脚,开荒种了田地,可他们还是被从家中赶了出来,就因为他们是前蜀国余孽遗孤,被梁军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那些梁军还告诉他们说是新镇北王要求的,让他们去北宁城为他效苦力,他们对许子霖的恨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大将军,我们这样做,不会真的惹怒镇北王,让他去陛下面前弹劾吧!”
一名原州关副将担心地问道。
袁启虎还没开口,万金源就先张嘴了:
“怕什么?这些年朝廷一直在为安置这些前蜀余孽发愁,如今大将军给他们找了个好去处,为陛下解决了一大糟心事,陛下岂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