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自己的定位认知是:帮忙。
所谓帮忙,就是打赢了有功,打输了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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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谁呢?
帮贝州提点刑狱田京。
如今,贝州城内,战斗力最强的不是那些军贼,而是城内的囚犯。
犯人被释,田京担有一定罪责。
他是最急于破城的。
田京在城外四处招募兵丁,打击白莲教徒,看似忙碌,其实对解围贝州城并没有什么大作用。
他自知能力不足,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比其他三人要忙碌的样子。
其次。
导致四人都未倾尽全力的还有一个主要原因:他们觉得朝廷后续一定会招安。
这是朝廷几十年来最常见的手段了。
无法降伏便招安,化贼为兵,屡试不爽。
他们也愿意朝廷去招安。
此举,最省事。
正是因为他们心里有这种想法。
导致下面的士兵们觉得,没准儿打到最后,朝廷突然招安,敌人变成了兄弟,那就白费劲了!
故而,谁都不想拼了命地进攻。
至于军功,很多士兵也都不在乎。
军功哪有性命重要!
更何况还有可能是自己拿命换的是上面官员的军功。
这些士兵和范仲淹培养的西军、富弼培养的青州兵,实力水平简直有云泥之区。
人人想法皆如此,行动上就更是无力。
因贝州城墙极高,易守难攻。
王信等人便根据常规的攻城方式,在城墙对面修建了一种名为“距”的攻城工事。
其与城墙等高,建成后便可登高攻城。
而军贼王则在城楼上立马修建战棚,待“距”建成后,一波火箭攻击,便将距全都烧毁了。
如此反复,忙了近一个月,贝州城墙依然稳固如初。
这哪里是攻城守城。
看上去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苏良甚至怀疑,这些人都是在拖延时间。
等着朝廷下发招安文书。
当然。
王信四人不会承认在拖时间,他们都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比如:王则在城外的信徒太多,贝州军资库被抢导致叛贼实力强悍……
文彦博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
他丝毫没有发火。
在问询了几个叛军的防守细节后,缓缓开了口。
“兵贼王则以邪教诱民,称王立国,罪大恶极,官家已言明,定然不可能行招安之策,贝州对河北有多重要,本官不再赘述,若再拿不下,自本官始,人人皆是重罪,希望你们也能明白!”
“下官明白!”四人齐齐拱手。
文彦博想了想,又补充道:“明日清晨,本官将在军前训话,你们记得吩咐下去。”
说罢,文彦博摆了摆手,四人便都下去了。
……
军帐内,只剩下文彦博与苏良二人。
文彦博长叹一口气,道:“唉!攻城并不难,难在士兵毫无士气,朝廷招安招多了,令造反者肆无忌惮,令下面的士兵毫无战意,根茎已腐,枝叶难救。明早只能尽可能地以军功奖赏,提一提士气了。”
苏良微微点头。
若士兵无士气,无论才用什么手段都难以攻下贝州城。
突然,文彦博看向苏良。
他有些兴奋地说道:“景明,军功奖赏可能令军将动心,却不足以令士兵动心,不如明早我讲完,你再讲一番,不,不是讲,是骂,骂醒他们,你可有把握?”
“骂?”苏良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文彦博之意,笑着说道:“文相放心,论军事,我不在行,但论骂人,我绝对是内行!”
“哈哈哈哈,好……”文彦博不由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