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到底还是没有用上顾晹的毛巾。
这种事往浅了说,只是生活习惯的差异;但要往大了讲,那就是三观认知的不同。
人可以不接受别人的价值观,但也请别轻易否定别人的人生。
这事儿顾晹在意,老六虽无所谓,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道德绑架、妄图靠强迫他人来获取认同的人。
否则大学的时候他就不会搭那个腔,跟着其他四个室友一起声讨帅哥才是正理。
尊重就好。
兄弟之间,不光有嬉闹,还有相互的理解和关怀。
把充电宝插上充电器,顾晹拿出手机打开画稿的文档。
三天九张画,一天三张,还都是定制要求的半原创题材。
饶是他如此自信,提前做好构思做到成竹在胸才能事半功倍。
文档里对画稿的需求罗列得非常详细,甚至细致得有些过分了。
一共十三幅画,他挑了里面要求最多的九幅,这样画起来不用怎么动脑子,依样画葫芦即可。
“这么简单的嘛。运气好的话,这次的任务说不定一个礼拜内就能搞定。”
当然了,简单这是对他而言。
如果是一个习惯临摹作品的初学者,面对这样详尽到苛刻的要求,必然头皮发麻,无从下笔。
亦或是一个从业多年的老画师,想要在三天内画完九幅画,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是,这些画要求的风格、偏好、侧重点却各不相同。
总结起来更像是三个不同的买家提出的诉求。
难道这个买家有人格分裂?
管他呢,给钱就行。
顾晹只管画画,完成任务,治病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吧!
略略在大脑中构思好了其中三幅画,老六甩着洗好的短袖、七分裤出了卫生间:“晾衣架搁哪儿呢?”
男大学生一边洗澡一边洗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必备技能。
至少老六当年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跟宿舍里的“四大天王”一样,都是攒一个星期的衣服,连着袜子、内裤一起扔宿舍楼洗衣机里。
直到后来某次无意中撞见顾晹从洗澡间出来,直接把换洗衣服晾上了,他才顿时惊为天人。
省钱了。
顾晹倒不是想省钱,那时候的他还压根没有过省钱的念头。
他那是嫌弃男生宿舍的洗衣机不卫生。
“阳台,外面防盗网上。”
靠坐在椅子上,宛如一个写生模特的顾晹,头都没抬继续在脑海中模拟剩下的几幅画作。
阳台上传来叮叮当当挂晒衣服的声音。
接着,房间为之一静。
有些粗重的鼻息,野蛮地冲到了英俊的脸上。
啥玩意儿!
顾晹面露嫌恶,一把推开凑到他跟前的老六。
“看啥看啊,我这工作呢,没事儿跟刚才的妹子好好聊聊去。”
“不聊了,明天我有一个面试,得起个早。你这也没有别的被褥啊,要不……咱哥俩挤一挤?”
老六说着说着,面露娇羞,扭捏起来。
“去你大爷的,要睡赶紧睡!你面试个啥,还没来就找到工作了啊?”
顾晹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二十八分,是该睡了,明天他也得早起,去画室完成新任务。
出租房里的床是1.2米的单人床,但问题不大,大学宿舍里90厘米宽的上下铺,照样能挤下两个大学生。
“网上求职的啊,视频面试那个经理贼拉看中我,明天也就是走个过场,顺利的话,当天就能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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