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另一件事：“那个夏天，你在咖啡店里干嘛帮她打掩护？”
“没有啊……”顾晹装傻。
“你少来。”他们到了电梯间，郑姊妍一巴掌将顾晹推进电梯，不满道，“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她男朋友。”
“还说什么表弟，真是把人当傻子逗呢？”
她按下电梯按钮，扭头见顾晹还是一副装傻充愣的表情，更生气了。
“哎呀，别动手！我错了还不行吗……”
遭到郑姊妍的毒爪攻击，顾晹立马认怂求饶。
“再说了人也不一定是说谎啊。”郑姊妍一松开指头，顾晹又开始为夏天辩护。
“这还不是撒谎，你见过哪家的亲戚，动作那么亲密的啊？”
电梯到了，郑姊妍没有再对顾晹施展毒爪攻击，她拧动自家门把手，指尖轻触指纹锁，大门应声而开。
她回头对顾晹说：“进来吧。”
顾晹跟着郑姊妍进了屋，小半个月前他来过一次，还是熟悉的一片乱糟糟。
“表弟未必是表弟。”
顾晹在门口换鞋，边换边说出他的猜测。
“男朋友却也不一定。咱们也不能假定人家就是在谈恋爱啊，万一那男的就一舔狗呢，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郑姊妍下巴连点，赞同顾晹这个推论。
她才不关心她们到底是亲戚关系还是饵食和鱼获，只要顾晹明白这个夏天有问题，这就够了。
“颜料在储藏室里，都是我爸以前用过的，我带你去。”郑姊妍领着顾晹穿过客厅，打开了一扇半掩的门。
储藏间里摆满了各种杂物，郑姊妍走到一个尘封已久的纸箱前，打开，里面摆放着几盒已经有些干燥的颜料。
“看看吧，能用就用，不能用我就想办法帮你买新的。”郑姊妍说。
顾晹打开一盒颜料看了看，颜色还算鲜艳，但确实已经有些干燥了。
“嗯，这些应该还能用。”他拿起一盒颜料，打开盖子闻了闻，“不过，可能确实需要加点溶剂。”
“溶剂我家好像没有。”郑姊妍想了想，“你家有吗？不行我去买点新的给你吧？”
“我用水试试看。”顾晹拒绝了郑姊妍的建议。
买新的他自己就可以买，既然有现成的，先试试再说，又不亏。
“那你等一下，我去接点水。”郑姊妍转身去了卫生间。
顾晹在储藏室等了一会儿，郑姊妍很快就用玻璃杯接了一杯水过来。
“这有调色板，你试试？”她从箱子里翻出一个木质的画具递给顾晹。
顾晹开始动手处理颜料。
他先尝试用刮色刀刮了一点干涸成块的颜料出来，效果不佳。
无法，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往颜料瓶里滴了几滴清水，然后用画笔搅拌均匀。
“行吗？”郑姊妍凑到顾晹身边，往颜料瓶里瞧。
顾晹摇摇头，水还是水，跟颜料屑完全不相溶。
郑姊妍她爸用的这些应该都是专业的油画颜料，不像水粉之类的，几乎不溶于水。
颜料瓶外面的包装年份已久，看不清字样了，无法确定成分，但应该是丙烯或者油画颜料。
“要不，用油试试？”郑姊妍提出了一个想法。
油？
对啊，油画油画，底料就是油啊！
得到顾晹的首肯后，郑姊妍兴致勃勃地去厨房倒了一小碗植物油过来。
反正不成功便成仁，这次顾晹不再小心，用纸巾吸干颜料瓶里的水渍，直接滴了几滴食用油进去。
伴随着他的搅动，不一会儿，原本干燥的颜料就变得湿润起来，颜色也鲜艳了许多。
颜料，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