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国安君赵傒将牟利之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不瞪口呆的看着赵傒。
毕竟当今之人最重视名节,而商贾之道本来就是低贱之人才去做的,在大殿之中的诸公更是轻视商人,将商人视作低贱之人。
又岂能会行商贾之事。
更不必说秦国兴商君之法之后,重农抑商,商人在秦国的地位就变得更低了。
而在此时此刻,因为当今相邦吕不韦曾经乃是一名商人,故而此时秦国的商人便处在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地位中。
虽然秦国之大官显贵对商人不屑,但是因为相邦吕不韦的缘故,他们也并不会直接出言攻击商人。
但是像国安君赵傒这般,直接将商贾之事挂在口中,如此的理直气壮的,还是第一次见。
朝堂之上的众人震惊之后,随即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只见一人出列,看着国安君赵傒说道:
“如此纸张,应当供给秦国之士人使用,国安君岂能如此自私自利,将这纸张当做谋利之工具?!”
“难不成当今王上想要使用这纸张,还需要向国安君购买吗?!”
“还请国安君将这纸张制造之法公布于众,如此国安君一定能得到秦国乃至东方六国之士人的感激!”
“……”
赵傒的话顿时引得朝堂之中众人的反对,认为赵傒的言行太过自私自利。
然而听到他们的话,赵傒却怒极而笑,他站在前方俯视着说话的众人,嘴角随即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吾乃俗人也!”
他看向一旁刚才出声反对的一名官员,声音又变得温和,询问道:
“不知阁下每年的俸禄有几何?府邸之中又有多少的银两?”
听到赵傒的询问,对方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依旧回答道:
“大王对待臣子犹如对待天下百姓,体恤爱民,故而因为大王的赏赐,在下家中颇有家资!”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骄傲之色。
因为这在他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因为自己家中的钱财都是因为自己的功劳而受到的赏赐,且不必说大秦军中行军功进爵制,只要士卒有功,便不吝赏赐。
“那不是阁下可否将家中的钱财送与我等?!”
对方刚刚说完,赵傒就紧随其后,高声质问道,并且目光还死死的盯着对方。
众人:“???”
然而赵傒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都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难以想象赵傒竟然会说出这段话,甚至有的人还认为赵傒是想钱想疯了。
听到赵傒的这句话,刚才说话的那名官员当即露出震惊之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傒,“国安君难不成如此爱好钱财?竟然还想要我府中之钱财?”
“吾家中幼子也如国安君这般年龄,在下便已经给了幼子一些田地,让其学习自力更生了!”
对方说完,话音一转,语气有些揶揄地看着赵傒说道:
“不过……若是国安君的确缺少钱财的话,这下也不是不可以送给国安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