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宫尚角现在的心思,除了用在宫门事务,其他的都落在宫远徵和苏琳琅的身上,很关注徵宫,关注他们的药物研究。
双方僵持间,医馆的门缓缓开了,从内翩然走出一位妙龄佳人,她的衣着和宫门其他女眷格格不入。
不似上官浅一袭雪色衣衫,好似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也不像云为衫的黑锦长衣,冷艳端雅,而是颜色鲜亮的绢纱金丝长裙,丝缎轻软,绣着各色精致的奇花异草。
泼墨般的长发柔柔挽起,以翡翠长簪点缀,未遮住的耳朵,流苏耳坠熠熠生辉,在雾蒙蒙的天气里,依然是耀眼璀璨的星光。
琳琅缓缓出来,诗情画意的眉眼淡淡地扫过云为衫和上官浅,绯红的唇角噙着一缕淡笑,没有丝毫温度,令后者不寒而栗。
“你们进来吧。”
琳琅收敛住淡笑,对她们招了招手,云为衫和上官浅有几分踌躇,眼前仙子般的人物,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何况对方能够做主吗?
侍卫不敢直视琳琅,但有眼色地退了两步,武器相继收起,低下了头颅。
“多谢苏姑娘。”
云为衫和上官浅异口同声,心情复杂地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鼻端尽是淡淡绵长的草药味,高柜抽屉,各种精致的药材标签,无数的奇珍异草,不乏灵芝、鹿茸和百年好参,琳琅满目。
“你们想要什么药啊?”
琳琅自顾自地往高柜前的一把檀木软椅上坐去,抬眸问她们,语气轻描淡写。
“只是一些清肺祛火的药而已。”
云为衫小心翼翼地说,以防琳琅察觉更多的信息,又暗自递了个眼色给上官浅。
“我和云姐姐一样,最近有点上火。”
上官浅佯装乖巧,谨慎地回答。
“哎,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一点儿都老实,不就是找压制腹内灼热的药吗?你们体内的异常,我早就知道了,貌似有条古怪的虫乱,是蛊虫么,我猜的没错吧?”
琳琅从旁侧的药柜里取出一味草药,拿在鼻尖嗅了嗅,无视了云为衫和上官浅震惊又努力压抑住的情绪。
沉默的须臾,云为衫神情冷冽地捏着袖中的短箭,咬唇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上官浅一直没感觉到琳琅种在她体内的毒,觉得自己被唬住了,对方有可能在故弄玄虚,随着云为衫的暗动作,悄悄地做好了攻击准备。
琳琅冷笑,轻轻嘘了口气,云为衫瞬间身体发软,袖中藏匿的短箭跌落在地,整个人痛苦地伏在地上,左胸位置钻心般疼痛。
上官浅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惨白,单手撑在地上,感觉火辣辣的热流,自喉咙灌入五脏六腑,虫蚁般的啃噬痛彻心扉。
痛苦不弱于半月之蝇的折磨,想要说话,却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满嘴的腥气。
“我只是不想,不代表不会,你们应该是漏网的无锋刺客吧。”
琳琅字字铿锵,不带半点犹疑。
这段日子,她翻阅不少医书,根本没兴趣睡觉,加之有宫远徵手把手地教导,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
对于这个世界的药草和毒药有了深刻的认识,尤其是能够控制杀手的毒药,比如虫卵,宫门就有一种名曰蚀心之月的毒药。
“苏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上官浅死鸭子嘴硬,还在试图狡辩,琳琅只是冷清地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们,你以为你能解释清楚吗?”
云为衫的思维还算清晰,没有任何证据,苏琳琅定不了她的罪,说话间,医馆的门被大力推开,两个侍卫没有及时阻止。
因为宫子羽、金繁和宫紫商相继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全都睁大了眼睛。
在后山试炼期间,宫子羽对云为衫产生了感情,忍不住冲过来,把惨兮兮的云为衫抱了起来,惊愕又愤怒地看着琳琅。
“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是要帮宫远徵草菅人命吗?”
宫子羽心里非常难受,他曾喜欢过琳琅,甚至想要娶她,但对方美丽的外表之下,居然藏着一颗狠毒的心,和宫远徵简直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