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全神贯注地观察，同时将她与角色进行对比。
当注意到张柏芷隐秘的细微情绪变化时，眼神不由一亮。
动作与五官配合。
堪称自然和谐！
特别是那种带着刺探的窥视目光，与剧本中描述的小妹角色不谋而合！
剧本中，小妹初次亮相的场景设定在牡丹坊，她在那里翩翩起舞。
装扮成盲女的她，想要报复杀父仇人，但在曾经的爱人面前不敢相认的纠结，被张柏芷演绎得淋漓尽致！
水袖飞扬，衣摆如天女散花一般。
张柏芷动作干净利落收势后，优雅地鞠了一躬。
杜笙端坐桌后，目光如炬，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
这也有点出乎他意料。
不过张柏芷能表现这么好，多半少不了他半夜教练武与桉摩舒筋的功劳。
“跳得不错。”
张毅微笑拍手：
“今天面试了这么多艺人，你的舞技最为出色。”
“谢谢张导。”
“再试一段戏如何？”
张毅看了一眼周围，问道：
“要不要人配合？”
“那段乘夜劫狱的戏吧。”
张柏芷闻言，目光转向杜笙，笑盈盈道：
“阿笙，这是你扮演的‘杜捕头’劫狱救小妹的戏份，来搭把手？”
张毅的目光在张柏芷与杜笙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明白过来。
外界流传这两人的绯闻，看来不似作假？
试镜完后，张毅喝了口茶，看向杜笙道：
“名单就这些了，你觉得谁最贴合角色？”
杜笙想了想，公允给出答复：
“萧嫱有些武打底子，蒋芩芩的舞蹈功底深厚，林欣茹的形体条件不错，张柏芷的整体表现出众，张紫怡的基本功扎实。”
他这是从动作、打戏、形体方面给出的评价。
并未过分偏向谁。
“我也认为张柏芷整体表现不错，与角色最为契合。”
张毅说到这里，笑着问道：
“你和张柏芷之前合作过吧？感觉你们刚才的配合相当默契。”
杜笙知道瞒不过，笑笑点头。
张毅也就随口一问，没有八卦意图，自言自语道：
“蒋芩芩和林欣茹的年龄稍微偏大，不太适合小妹这个角色。
张紫怡无论是演技还是国际知名度，都是上乘之选，
但她的风格偏向西化，尤其那种赤果果的欲女气质，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妹相距甚远。”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道：
“算下来，张柏芷各方面的确吻合，尤其难得的是，她的表演没有匠气，自然而富有电影质感。
她的年龄也与角色相符，剧本背景下的小妹，气质与灵韵也与她接近。”
沉吟片刻，张毅转向李虹，询问：
“你有什么看法？”
李虹的回答简洁明了：
“如果选用张柏芷，就找替身处理裸背部分。
如果采用张紫怡，就需要修改剧本，将恋爱线偏西式化。”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轻飘飘一句洞悉全部。
听到她的建议，杜笙心中有了计较。
张毅目前算是国际知名导演，若张柏芷能在他的作品中担任女主角，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张毅似乎还有点迟疑不决，沉吟道：
“修改剧本，情绪推进就会失去依据，有点不太好办。”
从这番言辞可以看出，他对张紫怡仍存有偏爱。
杜笙心下一笑，看似无意说道：
“张导，现在的你，还需要刻意迎合西方观众口味吗？”
张毅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
杜笙这番话虽然似有所指，却醍醐灌顶般点醒他。
近年来，好莱坞大片对内地市场的冲击，使得张毅的创作理念发生了动摇。
《英雄》这部商业化影片应运而生。
影片中宏大的战争场面与精彩的武打镜头，旨在最大程度吸引观众，推动票房攀升。
尽管《英雄》在商业上获得了巨大成功，但张毅始终提醒自己，不要沉迷于商业胜利，要坚守艺术追求与创新精神。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形成了某种依赖。
对于艺术家而言，创作上依赖以往的成功，意味着创造力的枯竭。
难道他沦为一个只会拍没什么营养的电影导演？
再想到刘桦、杜笙两位主演的偏向与推崇。
短暂思索后，张毅渐渐有了决断：
“剧本不用改动，就用张柏芷。”
之前因为女主角的事，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而且11月份就要进组，再改剧本的话，明年暑期不一定能上映。
杜笙拿起茶杯，轻啜一口。
某人得偿所愿，看来今晚要花样百出了。
不出所料，当他离开新画冕公司，将消息告诉在车里等待的张柏芷时，这妞立刻兴奋扑了过来。
不过，她的喜悦并非全部源于脱颖而出，而是因为又能跟杜笙共同出演。
“下个月《旺角黑夜》就能拍完，还有时间休息！”
“那你想多了，舞蹈与动作方面，还要加强训练。”
杜笙提醒道。
张柏芷兴奋不减，抱着他手臂腻道：
“你今晚凌晨就得赶回去了吧，趁着还有时间，你再传授我两招。
就那招金鸡独立好了，各方面都能得到训练。”
杜笙：“……”
不过面对这么主动好学的美女，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笑吟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