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袭来,带着几分萧瑟与凉意,轻轻吹起孟伊蓁额头的碎发。
秋风的凉,却抵不过她心间的凉,她抬眸看着袁秋梅。
袁秋梅面容严肃,紧紧抓着侄女袁春杏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声音沉稳而有力。
“伊蓁,南柯常夸,你贤良淑德,为人最识大体。春杏在你未过门前,就已经成了南柯的妾室。”
“当初,为顾忌你的脸面,南柯将春杏先送回娘家。如今,春杏已经怀了南柯的骨肉,她是沈家大功臣,你身为南柯的正妻,可要照顾好春杏及她腹中的孩子。”
听闻沈南柯的表妹,在她过门前就已经是沈南柯的妾,现如今不光怀有身孕,婆婆袁秋梅还在给她施压,孟伊蓁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
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五味杂陈,痛楚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预知梦中,沈南柯独宠舒亦梦一生,是满京城人人都羡慕的重情重义好夫君。
她才费尽心思抢夺来。
怎么一切都变了?
“母亲,你说我进门前,她就已经是南柯的妾室了?”
听出孟伊蓁的质疑,袁秋梅不悦的皱起眉头。
“伊蓁,你进门前,也明知南柯已有妻室,现在跨脸给谁看?”
“怎么?你容得下舒亦梦,就容不下我家春杏?”
孟伊蓁气得颤抖,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几分,愤怒的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一脸娇羞的袁春杏,心中不禁堵得更加难受。
袁春杏这副小家子气的做派,与预知梦中徐槐安那几个妾室相比,相差甚远。
就是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农女,怀了她费尽心思夺来夫君的第一个孩子。
如踩屎般恶心。
她又深吸一口气,还是无法平息内心的憋屈和恶心。
一想到舒亦梦走后,沈家吃穿用度都是她的陪嫁,孟伊蓁决定不再让自己憋闷。
“母亲,你刚到京城不久,又未曾与世家贵妇交好,终归是见识有限。”
“这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让妾室越过主母先怀上孩子。”
孟伊蓁说到这儿,眼眸落在袁春杏的肚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
“她腹中孩子不能留!”
听见孟伊蓁说孩子不能留,袁秋梅蹭一下坐起身,怒目瞪眼看着孟伊蓁。
“你个毒妇,亏得南柯经常夸你贤良淑德,你竟连南柯的亲生骨肉都容不下......”
“母亲!”孟伊蓁同样站起身,怒视着袁秋梅。
“妾室越过主母先怀上孩子,往小了说,是你们沈家不给我脸。往大了说,是夫君宠妾灭妻,品行不端。”
听见孟伊蓁控诉儿子宠妾灭妻,品行不端,袁秋梅想都没想,抓起桌上的杯子。
就朝孟伊蓁身上砸。
孟伊蓁完全没防备,直接被杯子里的水泼一身。
她气得颤抖起来,怒视着袁秋梅,“粗俗不堪,难登大雅......”
“说谁粗俗?”袁秋梅听见孟伊蓁骂她粗俗,当即气得也一个劲的颤抖。
以前,舒亦梦还在沈家时,哪次不是哄着她,夸着她,快要将她夸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