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登位?!”
吉兰一惊。
“灵王”洛瑟修是十月司辰“白鸽诗人”麾下的使徒之一,祂若是再进一步……
“‘灵王’打算成神?”
他眉头紧锁,颇为不解朝老师问道。
“可十月已有司辰‘白鸽诗人’,祂难道想弑杀自己侍奉之神,取而代之?”
“并非如此……你不明白也情有可原,这毕竟涉及极为隐秘的规则。”
帕拉严肃道。
“实际上,登位‘火剑之路’尽头,飞升司辰并不限制所走途径,即便是躯壳螺旋神秘者,理论上也可成为通神螺旋的司辰。”
“这是为何?”吉兰愣神。
“因为司辰之下皆泡影!”
帕拉仰头看着日蚀,眼眸深邃。
“只有司辰才是维系这个世界运转的律法本身,在成为律法以前,你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即便是9阶的使徒,也不过是被司辰亲自授冕的嬗变者,有资格掌管小部分律法的力量而已……之所以要走同一条途径,纯粹是为了能与律法更为契合,仅此而已。”
他说着,收回目光,看向弟子。
“同为十月使徒的‘戴神颂’与‘纸飞鸟’,早在上百年前,就开始为‘灵王’布局,祂们两人联手,一同篡改、编造了诸多关于神话的伪经和信条……其中就包括了‘苦修教派’所谓的‘七戒律’,实际上,神性就是极端的人性,根本不是无欲无求,越是恪守信条,越是背道而驰。”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世人都被这两位使徒给骗了!”
“这次的‘日蚀会’就是如此。他们一直坚信,远古邪神‘硫磺公’陷入了沉睡,只待未来一天,会在他们的虔诚仪式与祷告下复苏,再次降临尘世,带来救赎的日蚀——”
帕拉指着天上的日蚀天象。
“看到了吗?那是假的!是‘戴神颂’布置的假象,是‘纸飞鸟’编织的谎言,用来蒙骗‘日蚀会’与‘风车猫’的……”
“因为‘硫磺公’早就陨落了。”
正听着,吉兰瞳孔猛缩。
随着老师为他揭开隐藏的真相,他内心震撼。
“七月司辰乃最初司辰,‘正午曙光’奥美尔却早在上千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被某种恐怖的力量所影响,疯了……祂为求存活,只得丢下肉体,让至高灵性躲到了神之乡最高处,至今不曾露面。”
“而疯掉的肉体遗蜕,便成了尘世最大的灾祸‘硫磺公’。”
“是‘残王’与‘雪女士’联手,于数百年前将其镇压斩杀,并以其陨落后遗留的,巨大如山的恐怖魇碑,铸造成了一座宛如囚笼的黑色城堡,封印于梦境海深处,并在那里诞下了八月司辰‘恸容圣母’。”
“为何是八月?”
“因为八月,是七月的延续啊……”
“噗——”帕拉正说着,开始莫名其妙地吐血,面色如白纸。
可即便如此,他眼神依旧坚定,继续向自己的弟子讲述这段不为人知的秘史:
“‘灵王’洛瑟修的谋划,就是那早已空缺的七月至高席位,祂打算飞升为‘浪潮’。”
“象征尘世灾祸、滚滚大势的‘浪潮’。”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四月‘挽歌小姐’、六月‘雅夫人’、十月‘白鸽诗人’以及十一月的‘盲将军’所默许……甚至是支持。”
帕拉杵着白手杖,挺拔的脊梁弯了下来,几乎无法站立。
吉兰连忙上前搀扶着老师。
老绅士原本斑白的头发,这一刻彻底白透了,且呈现一种暗淡无光的干燥。
他像是又老了几十岁,宛如风烛残年的濒死老者,双目浑浊。
“我……我没事。”
帕拉喘息着说道,抬手示意。
“让我说完,再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机会告诉你了。”
他侧过头,凝视着弟子。
“吉兰,中立的‘角斗士’与‘孪鸢’这两位伟大司辰并不参与双方博弈,可吾王阵营中,‘洪流’与‘恸容圣母’飞升时间尚短,以至于本就处于劣势……”
“若是这一次,让‘灵王’成功登升‘浪潮’,那么我们数百年来的努力,终将化为乌有。”
闻言,吉兰深吸口气。
他哪里不清楚这件事究竟多么严重。
一旦“浪潮”诞生,就将彻底奠定这场至高博弈的终局。关键的砝码落定,“残王”阵营一方必将受到重大打击。
原本因七月奥美尔的失踪,祂所象征的“秩序律”逐渐崩坏,导致尘世格局变幻,逐渐走向混乱。
这本身就是物质界的一种显化。
只是尘世罕有人能通过这个细节,推测出“正午曙光”早已不存。
若是让“浪潮”坐上七月的司辰宝座,那么尘世又会变成怎样?
必然惨烈无比!
“‘盲将军’和艺术三司辰,根本不在意尘世的死活,也没把凡人视作人!”
帕拉的手在颤抖,语气暗恨。
“祂们所期望的世界走向,是极端的混乱,是极端的苦难,是极端的悲惨,只有这样的世界,才能让祂们获益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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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那等旧神,又有何分别?!”
“所以,绝不能让‘灵王’飞升!”
他一把攥紧了吉兰的手,沉声道:
“吉兰,吾王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请说。”吉兰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皮直跳。
“你愿不愿意充当一回棋子?”
帕拉眼神深邃道。
“你眼下的实力,比我差不得多少,同时也是对方未曾估测的变数。”
“需要我怎么做?”
吉兰知道自己没有退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