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狂喜!
熊启爆赞!
这个思路,妙啊!
有真切证据,能被楚系外戚迅速扳倒的都只是吕不韦的外围臣属。
昌允、姜赞等核心门客之所以能成为核心就在于他们有着和吕不韦一样的思想和政治主张,他们在公事上或许会便宜行事,但于私德却无亏,很难扳倒。
就连外围臣属想要全部扳倒也不容易。
譬如李斯,身为一名身怀远大志向且跟在嬴政身边的郎中,他既不屑于去贪图一时之利而违法,也没时间和机会去违法。
如楚系外戚现在这样点对点爆破,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将吕不韦的臣属们赶出朝堂?
可嬴成蟜的方法却给熊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深究每一个饶罪责,而是将一盆脏水颇向所有带有同一标签的人。
只要你拥有这个标签,你就有罪!
如此一来,一拳就能砸翻所有吕不韦举荐入朝之人!
熊启迫不及待的高呼:“长安君此策……”
但话到一半,熊启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对!
虽然大秦是芈姓熊氏的大秦,可芈姓熊氏都不是大秦的人啊!
熊启、熊茂、芈宸、芈粒等所有楚系外戚排的上号的柱梁之臣清一色出生于楚国。
也就是,楚系外戚同样也在嬴成蟜驱逐的目标之中!
熊启的声音迅速生出怒意:“实乃亡国之言!”
“外客为我大秦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更是我大秦之所以强盛的根本!”
“若驱逐外客,大秦何以立足下!”
熊侠、昌允等人也齐齐惊愕。
他们本以为嬴成蟜会选择支持某一方,亦或是选择劝解双方矛盾,保证朝堂的正常运转。
可是他们猜错了。
嬴成蟜根本不是在劝架,他是在同时指着楚系外戚和吕不韦臣属的鼻子: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短暂的惊愕后,双方尽数陷入疯狂!
“长安君你怎能如此言!我等为大秦流过血!我等为大秦立过功!为何要驱逐于我!”
“大秦之所以强盛是因为我等的奋斗,而今大秦独强,长安君却意欲驱逐我等?伱此举与禽兽何异!”
“若驱逐外客,大秦必亡!”
“长安君是在妄言蛊惑王上,臣请王上降罪于长安君!”
外部矛盾是促使内部团结的重要力量。
同为外国饶身份让所有外国人唇亡齿寒。
一刻钟前,楚系外戚和吕不韦臣属还在不遗余力的互相争斗。
一刻钟后,这双方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亲密无间的齐齐将矛头对准嬴成蟜!
面对好像整个大秦朝堂倾覆而下的恶意,嬴成蟜却轻声一笑:
“本君观昌平君初闻本君之策时颇为振奋。”
“如今却如此言,恐怕只是因为昌平君亦是外客吧?”
“还有诸位!”嬴成蟜毫无畏惧的迎上了那一双双愤怒的目光:“本君听到了你们的怒吼。”
“本君感受到了你们的愤怒。”
“可你们的愤怒却让本君更加坚定。”
“因为你们只是在因个人利益受损而愤怒,你们从未因大秦的利益可能受损而愤怒!”
“你们,就是大秦的蛀虫!”
熊启怒斥:“荒谬!”
“本君初听长安君之言便觉匪夷所思。”
“我大秦有着下诸国皆无的博大与宽宏。”
“所以我大秦吸引了一应大才,辅佐我大秦蒸蒸日上、国力陡增。”
“驱逐外客,实乃自断臂膀!”
嬴成蟜反问:“我大秦吸引了一应大才?”
“谁?”
“如嫪毐一般落魄的他国贵族?”
“如高唐一般毫无底线的贪官污吏?”
“如郑国一般的外国间谍?”
“本君敬问诸位,我大秦拿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邦之位厚待诸国外客。”
“可有哪一名担任了相邦的外客对得起我大秦?”
熊启位列三公,但他是御史大夫,职在监察百官。
这个职位非常便于熊启开启接下来的争权夺利,却难言什么功劳。
所以熊侠当即搬出了自己人中的翘楚:“穰侯难道愧对大秦了吗!”
熊侠义正言辞、昂然开口:“穰侯历任将军、相邦,文能封侯拜相,武能攻城略池,更为大秦效力四十载。”
“期间穰侯或是亲自挂帅,或是坐镇朝中主导,共发起对外战争三十四次。”
“我大秦疆域倍增之!”
“下皆西乡稽首者,穰侯之功也!”
后世人常用魏冉来做范雎的背景板,用魏冉来证明范雎远交近攻策略的正确性。
但若论忠诚,魏冉虽然是楚国人,对大秦的忠诚却是毋庸置疑的。
曾经身为下霸主的楚国被魏冉打的抱头鼠窜、连续迁都,从此不敢在大秦面前大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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