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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嬴成蟜摸出一柄刀,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准刚刚缝合完毕的右腿斩切而下。
刚刚缝合止血的血管再次喷出血液。
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嬴成蟜断声喝令:“快!”
画师们对着肉片认真临摹,云柔再次拿起针线进行缝合。
嬴成蟜诚恳的:“放心,我等定会将你救回来!”
“呜!!!”
嫪毐瞪圆双眼,悲呼却被压抑在口郑
此刻的嫪毐只想哭求,我不要你们把我拉回来了。
求求你们快把我送回鬼门关吧。
我超喜欢那里的!
围观的黔首们不欢呼了。
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数十人围在嫪毐身边切割、缝合、切割、缝合不休不停。
大秦执行肉刑简直是家常便饭。
所有黔首自问再大的场面他们都见过,不少黔首甚至还亲历过断指、断臂的肉刑。
但眼前这场面?
他们真没见过!
他们无法理解,人怎能残忍到这般地步!
黔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一个娃娃不解发问:“阿翁,你不是要我看行刑来练胆吗?”
“为何现在行刑尚未结束我等就要走了?”
娃娃的父亲声音颤抖的喃喃:“乃翁只是想让你练胆,没准备自己也练胆啊!”
“长安君之刑,名不虚传!”
“娃儿,记住今日之事,今生都切莫违法犯罪,即便是违法犯罪了也切莫落到长安君手中!”
黔首们恐惧的离开了。
外客们却愤怒的迈步向前。
“长安君!”昌允怒喝:“人死不过头点地,你怎能如此残忍!”
嬴成蟜循声抬头看向众人,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但嫪毐血管中的血液喷了嬴成蟜满头满脸,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嬴成蟜洁白的牙齿上。
嬴成蟜的笑容只是自认为阳光,可看在他人眼中却宛若从地狱里走出的妖鬼!
嬴成蟜声音略带颤抖的笑而开口:“诸位外客,你们总算回来了!”
再搭配上这一句话,恐怖氛围直接拉满!
一些胆的外客被吓的下意识连连后退,惊声怯语:
“长安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知道啊,但我怎么感觉长安君的语气非常真诚?他果真欢迎我们回归?”
“怎么可能!逐客令就是长安君所谏啊!”
“吾怎的觉着吾等是自投罗网了!诸位能保证这辈子不落到长安君手中吗!”
昌允回身怒斥:“都休要慌乱!”
熊启则是阔步走向嬴成蟜:“诚然,王上令嫪毐刑后交由长安君处置。”
“而长安君彼时上奏之由乃是用于钻研缝合之术。”
“可王上并未允许长安君在城门繁华地切割折辱嫪毐,长安君已是在行违律之举!”
但昌允还没走到嬴成蟜附近,几名法吏就起身挡在了昌允身前,厉声喝令:
“止步!”
“再敢上前者,罪之!”
熊启怒斥:“吾乃相邦!”
为首的云洋拱手一礼,毫不畏惧的回答:“此乃大秦!”
“莫相邦,便是公子至此亦需尊律法而行!”
看到这一幕,嬴成蟜颇感欣慰。
后世常见的医闹几乎不会出现在大秦,更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医疗团队之中!
因为按照嬴成蟜选择医者的标准,大秦的外科手术医生将主要由刽子手、法吏、军法吏、法官、狱吏等司法体系人员出任或兼任。
可能一台手术就能凑出抓、泞关、杀的一条龙司法服务。
在这群人面前闹事?
那不是医闹,那是找死!
面对代表着大秦法治基石的法吏,便是熊启都不敢放肆,只能沉声厉喝:“长安君,今日之事,本公必定上奏王上!”
嬴成蟜站起身来,沉声开口:“王令嫪毐刑后交由本君处置,本君自当保嫪毐不死。”
“方才不过是在对嫪毐进行缝合止血而已,本君心中无愧!”
“昌平君若欲上奏弹劾,大可自去!”
云柔突然开口:“君上,已经缝合完毕。”
嬴成蟜面露笑容,略略颔首:“有劳。”
“八夫、卦夫,将嫪毐送上担架!”
让八夫和卦夫抬起嫪毐,嬴成蟜面向一众外客拱手再礼:“昌平君、诸位外客,本君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话落,嬴成蟜带头向大狱方向而去。
目送嬴成蟜远去,闻着空气中的鲜血味,芈宸微微皱眉:“是王上意欲给我等一个下马威?”
“还是长安君落了面子,意欲以此法报复我等?”
他们刚进门就看到嬴成蟜在这里裂人。
要嬴成蟜不是故意的,路边的狗都不信!
熊启也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福
回程时一路上的兴奋和激动尽数被嫪毐的惨叫所淹没。
抬起头,熊启沉声开口:“入宫之后,答案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