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策,无往不利!”
至于利用武力压制?
别提了。
蒙恬都为楚国感到丢人!
楚国正规军被僮仆起义军打崩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try{ggauto();} catch(ex){}
嬴成蟜略略颔首:“蒙侍郎所言确实是治僮仆良策。”
“但在本君看来,楚国对起事之僮仆用策只是术,而此术,各国皆曾用之。”
“楚国僮仆之所以还无法逼迫楚国完成变法,更是因为楚国独特的地理地貌!”
“楚国山峦丘陵丛生、植被丰茂、野兽繁多,极难开垦。”
“即便是开垦过后,很多田亩也难以引耕犁入田,只能由人力耕作,以至于粮产稀薄。”
“僮仆们作乱成功后,进无法长期对抗楚军,退又无法在山林之间存活。”
“为了活着,僮仆不得不再次跪倒在权贵脚下,任凭权贵驱使。”
嬴成蟜看向长安犁,露出一丝笑容:“但当长安犁传入楚国,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随着嬴成蟜的讲述,蒙恬终于恍然。
各国为什么变法?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各国僮仆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他们可以拒绝来自权贵的压迫和剥削。
楚国为什么迟迟无法变法?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楚国的僮仆离开权贵之后没法长时间活下去,他们没有能力拒绝压迫和剥削!
但现在,嬴成蟜却给了楚国僮仆们最为有利的武器。
不是刀剑,不是甲胄,也不是重弩。
而是长安犁!
得此犁,楚国僮仆在起事胜利之后完全可以遁入深山,找一块楚军难入的小山谷迅速完成开垦和播种,形成自给自足的小社会!
蒙恬震惊的说:“所以长安君在设计长安犁时才颇为看重轻便和转向,将这长安犁设计的非常适合楚地?”
“长安犁对于各国而言是甘蜜。”
“但对于楚国而言,却只是漂着甘蜜的鸩酒而已!”
嬴成蟜却再次摇头:“这长安犁对于天下所有国家而言都是飘着甘蜜的鸩酒。”
“未曾变法的楚国将中毒最深,余下各国亦将承此物之毒。”
“即便是我大秦也不能幸免!”
“随着长安犁出现,我大秦黔首的岁收亦将暴涨,即便不去沙场厮杀亦可温饱。”
“军功爵制、税赋之率、治民之术等尽数需要随之修改。”
“否则,国不稳也!”
纵观这方天下,耕种的方法从最初的人力耕种,演变为二牛三夫式,拉开了各国变法的序幕。
再至西汉末年,二牛一夫式耕作方式诞生,无多久,王莽篡汉。
至东汉末年,一牛一夫制开始普及,而后便是三国乱世。
于乱世之中,曲辕犁问世,也就在这个时期,隋唐完成交接!
我们可以发现,每一种新耕种方式的出现都伴随着一种旧制度步入坟墓,甚至是伴随着一个王朝的崩溃!
这或许是巧合。
但嬴成蟜却更倾向于这是经济基础在剑斩上层建筑!
上层建筑可以阻止经济基础的自主发展,就如清朝,亦或是某些两千余年后还在使用二牛一夫耕种的地区。
可一旦经济基础已经完成了自主发展,上层建筑却还无法随之做出转变,那这个王朝就会被时代所抛弃!
作为支撑住千年后经济基础的重要基石,当今各国的现有制度能降得住长安犁吗?
降不住的!
食古不化的楚国必将成为长安犁的最大受害者。
就连大秦的制度也遭不住长安犁所带来的改变!
蒙恬眼中刚刚涌出的恍然再次被震惊和无法理解所取代:“这一架耕犁,竟会对天下造成如此之大的影响?”
“既然长安君以为此物对于我大秦而言都是飘着甘蜜的鸩酒,那长安君为何还要拿出长安犁!”
嬴成蟜笑而看向嬴政:“因为坐于大位之上的人,是王兄!”
“该如何制定出一套适用于未来天下的制度,这是王兄并诸位同僚之责。”
“本君不过是个小小的宗正丞并军校令而已,至多不过是再为大秦出征几次,本君何必为此等国之大事劳心?”
“本君相信王兄的智慧!”
曾经的嬴成蟜想不开,不愿为这方天下带来任何不确定的改变。
但现在,嬴成蟜想开了。
如果大秦现有制度无法承受住嬴成蟜所带来的改变,那就变法!
吕不韦还活着,韩非也还活着,嬴政更是还能再活几十年。
备战有韩非、安民有吕不韦、掌舵有嬴政。
论变法,谁比大秦更熟练?
玩变法,当今天下谁玩儿的过这三位!
有这三位大佬坐镇大秦,嬴成蟜怕什么!
芝士上学的时候,历史课本上说曲辕犁是出现于晚唐时期,这个说法的佐证来自于晚唐陆龟蒙的《耒耜经》,也得到了胡泽学所长、王星光教授等学者的认可。但在陕西三原的李寿墓中却出土了绘制着曲辕犁的壁画,经过测定,该壁画并非后续增绘,可李寿李神通乃是李渊的堂弟,死于贞观四年!与晚唐有着相当久的时间差。
根据该壁画,芝士认为最晚在贞观四年时,曲辕犁已经传入北方并开始小规模使用,所以芝士有理由支持于胜龙教授、刘希副教授等多位学者的观点,认为曲辕犁出现于隋朝或更早的时期,而非是晚唐时期。
着重强调:若有书友正在上学,请忘掉本段并以教科书为准,分数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