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有什么办法?
纵是心头吐槽不已,嬴成蟜面上却是遗憾长叹:“唉!”
“臣本以为王太后搬回甘泉宫,臣再去王太后处蹭饭便轻松了。”
“却未曾想王太后竟是不愿搬回甘泉宫。”
“这萯阳宫距离长安乡可是远达百余里,臣现下又是政务缠身,难以远行。”
“再想品尝王太后所烹之珍馐,恐难也!”
赵姬面上冷色消散,有些好笑的看向嬴成蟜道:“蟜儿拒孤远矣。”
“若是孤搬去甘泉宫,蟜儿果真会来孤宫中蹭饭乎?”
嬴成蟜看了嬴政一眼,露出有点怂的笑容:“臣定会多多央求大王带臣同往甘泉宫!”
嬴成蟜知道赵姬想听什么。
但嬴成蟜真不敢答应。
跟着嬴政一起来,嬴成蟜是吃饭。
但嬴成蟜若是自己来,那吃的是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赵姬掩嘴娇笑:“孤以蟜儿为子都。”
“未曾想,蟜儿却实为狂且!”
“孤不过是欢喜着宴请蟜儿享用美食而已。”
“蟜儿怎的好似以为孤是要享用蟜儿一般!”
嬴成蟜备显尴尬。
这话真是能说的?
你让本君怎么接!
而且本君真的没有为国献身的觉悟啊!
“嘭!”
嬴政再次拍案而起,双眼死死的盯着赵姬。
数息过后,嬴政冷声而喝:“王弟,走!”
话落,嬴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嬴政不可能为了迎回赵姬而让嬴成蟜遭受如此折辱!
嬴成蟜也赶紧起身,一溜烟跑到嬴政身后。
如果非要嬴成蟜献身才能迎回赵姬,那嬴成蟜更喜欢用他手里的剑来解决问题!
“等等!”
赵姬姿态慵懒的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嬴政的背影发问:“政儿今日突然登门,恐怕不只是为了全蟜儿的口腹之欲吧。”
“政儿匆匆令孤移驾甘泉宫,想来也不会是出于对孤的孝心吧。”
“让孤猜猜,政儿是想博个孝子的名头,令关东人对政儿心悦诚服?”
嬴政眸光猛然一凝,高声喝令:“令!”
“彻查萯阳宫!”
“凡私通萯阳宫内外者,皆捉拿拷问!”
嬴成蟜随之开口:“长安君府上下遵王令行事!”
殿门外,传来卦夫的呼声:“唯!”
拔剑出鞘之声炸响,甲片碰撞之音不绝于耳。
百名老家兵率领四百名新晋家兵持剑守卫于正殿四周。
百余名老家兵则是率领三百余新晋家兵扑向萯阳宫各处,横冲直撞!
赵姬迈开纤长笔直的腿,端庄优雅的拾级而下,轻声笑道:“看来,孤猜对了。”
嬴政转身,俯视着缓缓走来的赵姬,冷声开口:“寡人本以为蕲年宫之变后王太后会本分些许。”
“倒是寡人高估了王太后。”
嬴政知道,以赵姬的脑子想不出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必然有人在赵姬的背后为赵姬出谋划策!
赵姬的笑声有些轻蔑:“政儿无须派人搜查了。”
“孤往萯阳宫的路上,齐人茅焦曾来拜谒于孤,言说唯孝之一道可解孤之困。”
“只要孤做出几分慈母之态,政儿为免受不孝之名、为取关东之域便不得不赦孤之罪,迎孤回还。”
“政儿也无须担忧孤会心悦此人。”
“茅焦之貌,不过尔尔!”
嬴成蟜不解的发问:“那茅焦何在?”
茅焦此人,嬴成蟜也知其名。
作为《茅焦谏秦王》的主角,茅焦本该在几年前便劝谏嬴政迎回赵姬,嬴成蟜也始终觉得有茅焦出面就不需要他再多做什么。
结果,茅焦他人呢?
赵姬的笑声多了几分畅快:“自是被孤所逐。”
“迁回甘泉宫于孤何加焉?”
“倒是政儿。”
赵姬嘴角勾勒出一个张狂的弧度:“近岁始终被天下人视作不孝子,更可能会被齐鲁之儒唾骂厌弃、联手抨击。”
“其滋味如何?”
嬴政眼中的失望和寂寥渐渐染上寒霜,即将被无尽的冷冽所取代。
右手缓缓拔出佩剑,嬴政的声音却是转为平静:“未曾想,王太后依旧恨寡人如此之深。”
赵姬终于走到了嬴政面前,无视了嬴政拔出一半的佩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死死盯着嬴政,眼中的失望和寂寥却是逐渐涌现:“政儿颇感意外?”
“孤倒是对政儿的意外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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