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屋子应该是用来晾晒马肠的地方,到处悬挂的马肠,再配上刺鼻的血腥气味,让人感觉压抑恐怖。
唰……
火折亮起,众捕快终于看清屋内情况。
但见正中央的木柱上绑着一个人,此人也是呈一种怪异的下跪姿势,他的双臂向前伸展,能让人们很清楚地看到,他的两只手已经被人剁掉!
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入目猩红。
这一次,不用近距离观察,徐真也能判断出,此人绝对是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
因为他的身体早已僵直,血液亦是凝固成一种褐色,显然已经死了有些时间。
果然,当程枭上前查看之后,顿时无奈摇头,表示此人已经死亡。
接下来,他将此人头部抬起辨认,随即点头说道:“没错,这个人就是刘三洋!”
房间狭小,其他捕快没敢进屋,只能在门外观望。
徐真可以看到,这名死者与童县令不同,他的眼睛并没有被刺瞎的迹象,他的手也不是只切断五根手指,而是直接被暴力地斩断双手。
通过血液形状和血量,以及死者的姿势,徐真初步判断,他应该是被斩断双手之后,没能及时止血,最终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虽然凶手没有捆绑他的双臂,但因为没有手的缘故,他还是没能挣脱捆绑他的绳索。
如果说童县令那里还有审问的嫌疑,那么眼前的一幕,却是显而易见的处刑了!
另外,通过血液的凝固状态,尸体僵硬程度等判断,这个刘三洋的死亡时间,有可能在二十四小时以上。
也就是说,那和尚是昨天晚上对刘三洋动的手。
看来,这和尚果然是精心策划,有备而来。
不知道,刘三洋和童县令有什么关系,他们与和尚之间,又到底有什么仇怨?
坏了!
想到此,徐真赶忙提醒程枭:“程捕头,既然马肠代表一名死者,那么还有一个鱼短呢!”
之前,捕快们兵分两路,傅宾等人已经去探查鱼短的消息了,他们首先要打听到延平县谁还在做鱼胶,然后才能找到目标。
“对啊,”沈玉说道,“程捕头,鱼短应该也代表一个死人,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也不知道另一组找到了没有?”
这时,徐真忽然发现,程枭的脸色不对。
他聂呆呆地看着刘三洋的尸体,眼神极为复杂,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是陷入某种回忆,半天没有回应。
“程捕头,”沈玉见状又问,“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用了!”终于,程枭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说道,“傅宾他们肯定是找错了!我知道鱼短是谁!我也知道……那和尚是谁了!”
“啊?”
徐真等人不免大吃一惊。
……
没想到,程枭将徐真等人带出来后,竟然沿着刘三洋家的胡同向里而去。
走了不到二十米,刚拐过一个弯,他们便看到好几个人点着灯,正围在某家门口,大呼小叫,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快点儿,快点儿报官啊!”有人急切呼喊。
“哇……”有人快速跑出,然后蹲在水沟边哇哇呕吐,场面很是混乱。
“怎么了?”程枭急忙上前,向那些人发问,“出什么事了?”
“啊?”人们这才认出程枭的捕快服,其中一个上年纪的人赶紧说道,“是官差,官差来了,太好了!官爷啊,这里死人了!卢老六死了!”
啊?
徐真等人大皱其眉,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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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跟前,但见这里是一处比较破旧的宅院,和马肠作坊差不多,门牌上写着“卢记”二字。
看来,这里以前应该也是一个作坊。
“死的,”程枭问道,“可是卢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