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诧然回头,只见宋振平郑重其事上前,朝大队长颔首示意。
他指着被翠花踹得松垮的院门,和那明显断裂的木刺道:
“大队长,翠花无缘无故来对着我家院门一通拳打脚踢,我们一家无辜被骂不说,难道还要承担她造成的损失?”
翠花咬牙,刚想开口辩驳,宋振平先她一步继续道:
“这段时间我家院门是好是坏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我肯定是不会不分好赖冤枉人的,就是怕有些人强词夺理,反倒说我们一家讹人。”
翠花满腔怨怼被堵在胸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本想着狡辩一下,但被宋振平这么一说,哪里还有狡辩的余地。
“不就是个破门,我还没怪你家的门把我脚戳伤了,你还好意思让我赔。”
她显然是不打算掏钱赔偿,左脚把右脚后跟一踩,那只被木刺刺伤的脚趾大喇喇展现在众人面前。
炎炎烈日,饶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脑门都出了不少汗,更别说捂在鞋里从三道口到县城来回跑了几个小时的脚。
那味道,简直堪比夏日发酵的化粪池,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皆被这酸爽迷了眼,捂着鼻子倒退数步,只差把刚吃下肚的西瓜吐出。
“你个死婆娘,还不赶紧把你的臭脚拿走,熏死老娘了。”
一大婶面如菜色,朝翠花怒骂。
大家伙干惯了农活,出汗多,脚上的味道自然也不会好闻,但谁也没有当众脱下鞋子给别人闻脚臭的癖好,再者,翠花这脚深一块浅一块,不知多久没洗,脚上的死皮随着她脱鞋的动作刷拉拉往下掉,看着恶心得紧。
宋暖干哕了两声,避之不及,赶忙拉着王艾君和宋清禾回了堂屋,这简直是生化武器,她现在不仅想让翠花赔院门,更想让她赔精神损失费了。
大婶的怒骂并没有让翠花停歇,像是故意恶心人,她单脚杵地,伸出右脚,想让在场的村民好好看看她脚上的伤口。
这一举动直接犯了众怒,被西瓜压下去那点子躁意此刻显露无疑,男人们不好上前,婶子们可管不了那么多,簇拥上前,三两下将翠花赶出宋家小院。
“欸欸欸,我的鞋子,鞋子……”
翠花单脚跳跃,还不忘要回自己的鞋子。
不知是谁一脚将她的鞋子踢出,好巧不巧,刚好踢到翠花腰间。
翠花一番胡搅蛮缠,就是想着逃避赔钱给宋振平,奈何宋振平这边不依不饶, 好似非要给她一个教训。
大队长阴沉着脸,看向翠花的目光带着浓重的嫌弃与厌恶,老宋家时不时出些幺蛾子,简直讨厌至极,以前宋老太奸懒馋滑不说,现在娶了个泼妇进门,更是将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三道口简直被老宋家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大队。
“翠花,你毁坏宋振平家的院门在先,要么赔他一块钱,要么赔二十斤粮食。”
翠花还想反驳,但被大队长嫌恶的表情扼住咽喉,她还要在大队里生活,着实不敢把大队长彻底惹恼,只能不甘心讪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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