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壮汉不肯服丹,韦蝎一声冷笑,伸手掰开杨虎臣的嘴,就要喂他服下丹药。
只在丹药即将塞入杨虎臣口中一瞬,韦蝎忽觉有危险临近,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心中警惕顿起,连忙后跃丈余,指厚重刀赫然在手,戒备环顾。
此时的杨虎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疑惑那恶汉为何一瞬间改了藐视神色,飞速后跃开来,怎奈自己被点了定身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珠转动,想要看清是什么让那恶汉如此忌惮。
韦蝎虽未发现有敌人现身,但他笃定自己的感知没错,正想要开口呼喝敌人现身时,敏锐听到身后树梢之上,一跃而下的衣袂之声,连忙回首,只见青衫身影,早已越过自己,立在自己身前不远处。
“阁下伤了莫郡这么多人命,现在就想轻易离开?”
韦蝎望着那张俊朗年轻的面庞,心中微诧,这小子好快的轻功,自己虽说携着大汉,身法稍缓,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自己,没有绝顶轻功与深厚内力是万万做不到的,江湖中多有爱管闲事的高手,还是勿要惹怒了对方,于是带着几分客气开口。
“小兄弟是莫郡中人?”
“非也。”少年轻轻摇首。
“既不是莫郡中人,只是一时好奇的话,我劝小兄弟莫要多管闲事,至于你杀了我门人之事,我也可既往不咎。”
少年闻言而笑,并未开口回应,那双眸子熠熠星辉,而那唇边
微显的酒靥与上翘嘴角,似是在无声地嘲笑着面前恶汉。
韦蝎见少年默不作声,只是含笑凝望自己,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狠辣眼神立时浮现,冷哼开口:“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会些拳脚,难道真的以为我是怕了你?”
此言才出,韦蝎惊讶发现,那少年不仅未露怯意,反倒回首背对自己,向着被自己点中定身穴位的壮硕汉子开口。
“杨大人,我受万将军所托,来雁北相助,本是元日节间,就该赶到,只可惜路遇棘手之事,耽搁了些许时日,莫要见怪。”
杨虎臣本还惊讶于少年为何要帮自己,可听他开口提起军门,心神激荡之下,忘却了自己还被点中定身之穴,只能不停地眨眼以示自己激动的心情。
不过转瞬间,心情又跌落谷底...军门断不会无缘无故将雁北之事托付他人,看来他真的遇到难以脱身的麻烦。
顾萧才向杨虎臣坦露身份,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身后劲风袭来,杨虎臣的虎目也一直向自己努力使着眼色。
回身、横剑,一气呵成,手中断月正对上指厚重刀,剑刃刀锋摩擦发出的刺耳金器摩擦之声顿时响彻此地。
顾萧没想到这,恶汉身形壮硕,身法却如此轻盈,适才自己距他尚远,他却能不动声息地跃近自己身后。
翻腕压刀,只在一息,恶汉手中重刀将少年手中长剑瞬间压下,左手出拳,直击少年面门,这变
招之快,让少年身后杨虎臣目瞪口呆,恶汉身形与自己相近,出招却迅捷异常。
转而望向少年,见他并不惊慌,单掌疾出,迎上恶汉这拳...
拳掌相交,强横的真气由二人拳掌迸发而出,瞬间席卷周遭丈余之地,杨虎臣被定住身无法移动,只得任由真气激荡起的枯枝积雪拍在自己身上,还好杨虎臣行伍多年,这等程度还不足以让杨虎臣受伤。
惊魂未定,杨虎臣瞳孔骤缩,在那积雪之后,被真气激荡席卷而来的还有数块巨石,这要是被砸中,可不仅是小小疼痛,眼看巨石眨眼即至,杨虎臣动弹不得,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闭目一瞬,余光却见青衫闪动,已有一人抢入自己身前,手中月光,挥洒之时,那些袭来的巨石被一一扫落。
不远处,被少年一掌逼退丈余的韦蝎暗自心惊:“这小子,果然难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内力。”
见那青衫少年闪身至壮汉身前,手中长剑扫落石块,为了救人,自己却露出破绽,狠辣一现,持刀翻身而上。
顾萧看似逼退恶汉,又轻松破开这些巨石,可胸腹内力激荡,却不轻松,这恶汉身形壮硕,看似刀法刚猛,却走的灵巧一路,内力深厚,甚是难缠。
眼见恶汉持刀再至,当即踏地而起,将追击自己的恶汉从杨虎臣身旁引至一旁,断月剑影与那指厚单刀再度缠斗一团,刀光剑影将丈余之地瞬
间照亮,月光长剑剑气纵横,指厚单刀刀意寒芒逼人,一时间难分伯仲。
韦蝎越斗越心惊,担心时间拖的久了再生变故,眼珠一转,便卖了个破绽,假意手中刀被少年长剑搅开,见少年似无察觉,举剑刺来,暗忖一声:“来的好。”
只待少年攻入中门之时,顺势回刀,以指厚刀背砸击而下,欲仗自己刀身厚重,将少年手中长剑硬生生砸断。
却不料少年早已识破,用的便是将计就计之法,只待指厚单刀砸击之时,猛然收剑。
砸击落空,韦蝎重心不稳,正要运力控住身形,却看那少年收剑,凌空翻身,一脚踢向自己心窝,连忙仓促提刀,运足内力,灌入刀面护体,挡住少年这脚。
顾萧识破对方招数,凌空出脚,一脚正中刀面,却感刀身之中蕴含对方强横内力,不愿意与之比拼内力,连忙借力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