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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霍道友!”
“参见霍前辈!”
场中肃杀的气氛在来人出现后顿时消去。
田舒都没来得及看那位霍前辈的长相就被田塽传音告知要俯首作揖。
田舒忍不住偷偷抬眼瞧去,只见前方那人身材高挺魁梧,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其黑袍内隐隐现出的红光以及他左脸上两道可怖的爪形疤痕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杀圣霍灸!
霍灸看着手拿法器呈对垒之势的郭炘等人,他说道:“都是极难胜地的修士,抬头不见低头见,各自把法器收起来吧。”
郭炘他们依言收回了法器,可宸灵子却没有任何动作,上方破碎的土灵蔽天屏障还在自行修复中。
岑音子不敢当着霍灸的面传音劝告宸灵子,他只希望宸灵子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做出出格之事。
霍灸见宸灵子没有罢手的意思,他对其说道:“看样子宸道友的心情也不好。要不这样,我们痛快地打上一场,说不定我们中就有一人能凭此机会破开桎梏从圣入道呢。”
霍灸说完一踏地面,那根不知何时移动到他身前的褐色长棍直接从地底飞出,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霍灸右手使力,那根被抓住的褐色长棍上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它若活了一般在那拼命扭动挣扎,长棍两端凝聚出的土灵之力还欲抽打向霍灸。
霍灸手中劲道蓦然再增,那些才被凝聚起来的土灵之力立时消散于长棍两头。
宸灵子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三步,空中的土灵蔽天屏障现出崩溃瓦解之象。
众人心惊之余皆看出霍灸那一下不但震散了褐色长棍两端的土灵之力,还消去了宸灵子与那法棍之间的联系让上方土灵蔽天术法不攻自破。
霍灸淡然自若地将那根褐色长棍抛至宸灵子身前:“不知宸道友意下如何?”
宸灵子怔怔地看着立在自己身前被霍灸印上五根手指印的褐色长棍。他着实被霍灸的能为惊到了。他本以为大家同是从圣境修士,即便霍灸比他早晋升三千多年,但他有天宸谷的天材地宝为倚仗,他觉得双方修为上的差距不会很大。谁知霍灸不仅一脚踩碎土灵蔽天的屏障,还在单手一握间就消去他和灵坤棍的灵力关联。
宸灵子不敢去接灵坤棍,而是对霍灸行礼道:“宸某先前有得罪之处还望霍道友海涵。”
霍灸听宸灵子这话就知对方不准备动手了。其实他今夜只是来找郭炘喝酒的,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他说道:“那宸道友就收起法棍吧,郭道友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有什么事说开就好。”
岑音子帮着解释道:“霍道友,今日之事全是误会。宸道友与郭道友都是受害的一方。”
霍灸走去郭炘身旁,他把左手提着的酒坛递给郭炘道:“你先用火灵之力温着。我想听岑道友讲讲到底是怎样的误会能让你选择在自己的地盘上以一己之力对抗两名从圣境修士,并且岑道友还能将宸道友说成是受害的一方。”
霍灸的言行举止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郭炘笑着接过酒坛,他双指于酒封上方一并一按,一道火灵之力自其指间落入酒坛之内。
岑音子庆幸宸灵子没有冲动到去跟霍灸一较高下。对方虽然在上一任极难胜皇道消之后就再未对极难胜地返虚以上修士动过手,但他以前杀的从圣境修士可有五指之数。
岑音子见宸灵子收起灵坤棍后没有言语。他不忍宸灵子再述丧子之痛,他于宸灵子耳边轻声道:“宸道友,我也算这场祸事的亲历者,就由我来帮你讲给霍道友听吧。”
宸灵子感其善意道:“多谢岑兄。”
岑音子于是就把自己在天宸谷做客时和宸灵子听到谷中下人禀告称宸墟的本命玉简破碎,二人一前一后追查到巨龟城以及后面发生的诸多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霍灸。
霍灸在听到他们把焰慧皇十六弟子周灿也抓了过来后其眉间聚起数道愁思。他暂时压下对这件事的追究拿起田塽他们绘制的风暖画像看了一眼。他问向田塽道:“那风暖可有留下接触之物?”
田塽赶紧拿出两块令牌,一块是婉絮交给他的石武那间待客府宅的通行令,另一块是石武扔给南城门护卫的珠光阁拍品令。
霍灸不便先接触这些,他让田塽把这两块令牌交给了宸灵子。
宸灵子以自身灵力包裹在那两块令牌上,他目中现出杀意道:“一点残余灵力都没有!和峡谷内的行凶之人一样谨慎!”
就在宸灵子认定是石武杀了宸墟时,巨龟城上方的空间再次向外突起,一梳着龙须发髻面有怒容的中年男子自里面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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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还未来得及朝巨龟城内传音发难就突然感应到巨龟城东城门外有四股令他窒息的灵力。他小心翼翼地飞了过去,他看到城门外正围着二三十人,里面除了有邱正、翟啸他们外,居然连郭炘、宸灵子、岑音子都在,当他看到霍灸的面容后,他脸上的怒色立即收敛,他飞速降至众人身前俯身作揖道:“晚辈肖德参见诸位前辈。”
霍灸不认识这肖德,但郭炘他们都认出此人是肖家家主肖德,为返虚中期修士。
霍灸道:“我见你身上带着杀气,你来这里想杀谁?”
肖德慌张道:“晚辈非是来杀人,而是想要田塽给我一个交代。”
站在邱正身旁的田塽莫名其妙道:“肖道友,我要给你什么交代?”
肖德质问田塽道:“田塽,我曾孙肖赫可是来你这儿参加的拍卖大会!”
田塽承认道:“对啊。他说他按你的吩咐寄拍一对炼神中期的灵膳材料巨褐熊掌。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连他的拍卖费都没多收,你还要我怎样?”
“还要怎样?我家赫儿死了!”肖德神情悲恸道。
田塽和柳净不敢置信道:“什么!”
田塽看向人群中的雨蓉道:“你不是说你家主人出去办事了么?为何会死!”
雨蓉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不愿接受再到悲伤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哭着。
肖德还以为田塽在恫吓雨蓉,他对霍灸作揖道:“还请霍前辈帮我做主。我与这巨龟城田家交情甚笃,是故我就让我曾孙肖赫过来捧场。除了寄拍那对炼神中期的巨褐熊掌外,我还让他争取拍下本次拍卖大会的压轴之物龟延丹。谁知戌时不到,我肖家看守本命玉简的家仆慌忙来报,说我家赫儿的本命玉简碎成了粉末。我这才一刻不停地从肖家瞬移过来,为的就是与他当面对质!”
“戌时不到?”霍灸转头问向岑音子,“宸墟的本命玉简是在何时碎的。”
岑音子回忆道:“戌时过一刻。”
“那杀肖赫的与杀宸墟的应该是同一人。”霍灸判断道。
肖德的满腔悲愤在听到宸墟亦被人杀害后就变成了无以复加的心神巨震。他好像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四位从圣境修士在场了。
田塽也向霍灸作揖道:“霍前辈,我与肖赫之死绝无干系,还请霍前辈明察。”
霍灸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事人。他无奈地走去雨蓉身前:“你知道你家主人去了哪里?”
雨蓉没有回霍灸的话,而是从储物袋内取出了那枚放着龟延丹的玉盒。她用力地把那盒子扔了出去,她恨这龟延丹,她觉得就是这龟延丹害了肖赫。
在场参加了拍卖大会的修士都认出这只是放龟延丹的盒子。邓力惊讶道:“奇怪,龟延丹拍卖时戌时已过,可肖道友是在戌时不到被人杀害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德虚空一握,那只被扔出去的玉盒就到了他手中。他问雨蓉道:“赫儿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雨蓉见这里不止有巨龟城待客府宅的婉絮、青叶,还有巨龟城的守卫以及雅闻阁的侍从,她不愿肖赫在别人眼中是因杀人夺宝而死。她跪地磕头道:“霍前辈,我可否只跟您和家主二人相说?”
雨蓉话音刚落就感到一股寒意窜至背心,宸灵子传音给她道:“你想对我隐瞒什么!”
霍灸猜到雨蓉是有难言之隐,他提议道:“这件事很可能还和宸墟的死有关,所以宸灵子道友也有权知晓。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里面牵扯到什么,除去与宸墟之死相关的内容,我和宸道友都不会深入探究。”
“多谢霍前辈!多谢宸前辈!”雨蓉向二人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