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荷花和孟冬瓜主动挑出来的,不免担心了一宿。
次日一早,刘氏进来,一脸凝重,说孙大人病了。孟冬瓜立即前去探病,好久都没有回来。荷花感觉事态有些严重,这才认真问一脸凝重的刘氏来。
刘氏支支吾吾地说,尚书大人不知怎么回事,一夜间头发白了大半,起不了身。
这可把荷花吓了一跳,立马往前面的晴如院去。前一天说的也都是过去了几十年的事情,这孙大人也算是历经风雨了,怎么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荷花来到前院时,太医已经请了过来,孟冬瓜陪着太医进去,荷花抱着果果焦急地等在外屋。不一会儿,府里其它收到消息的人也渐渐过来晴如院。
前夜,孙大人从景院回来,就立即让孙长庆去查当年顾氏所嫁何人,一查那人还真叫余占理。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看上去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次日一早,侍候的人进去时却看到他的头发一夜白了大半,人不知怎么回事话都说不出来。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孙大人这一夜经历了什么。太医看过后,说是心力交瘁,要多休息,多喝几副药,身边人侍候得尽心一些。
孟冬瓜立即让人去抓药,又让人去给孙大人和自己告了假,打发走孙家的人后,就一步不离地侍候在自己孙大人身边,连喝药都是他亲自喂的。
好的是,孙大人药喝下去不久就睡着了。孟兴东又趁机去孙盛云那边走了一趟。
孙大人这一睡睡到天黑才醒来,已经缓和了许多,只是身上还没有多少力气。看到在自己床边忙来忙去的儿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首次体验亲人亲自照料。
“兴东啊,我对不起你祖母,也对不起你娘。我是一个失败的儿子,也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你千万别学我。”
前一日说的都事关祖母,孟兴东不知孙大人为何又扯到他娘,也许只是孙大人这一生病,心里感触过多。
“如果有下一辈子,或者有你话本子里写的那种重生,我必定好好当一回儿子,当一回丈夫。”
孙大人正将自己的真心说给儿子听,不料孟冬瓜却笑着来了一句:“孙大人,那只是话本子,您又不是不经事的妇人,还会相信那些?”
挺刺心窝子的一句话,也让孙开宋心里一愣,心里感叹都不能跟儿子说一句知心话,可转念一想,这讲话的方式就是他的本性,没跟他来虚假的一套。
看着儿子将一个罐子打开,装出一碗热粥来,又一勺一勺送到他的嘴边,做得贴心又认真,完全没有不耐烦。
那一瞬间,孙大人似乎一下子开阔了,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别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改变的,但眼前这个儿子,他却不能不管他,他已经在他的生活里缺失了二十多年。
孟冬瓜给孙大人喂过饭后,荷花就抱着果果过来看孙大人。
孙大人已经能笑出来,让荷花好好带果果就行了,不要担心他,他缓过来了。
荷花也开导几句,说事情过去这么久,该放开的就放开。
孙大人听着,喃喃自语地道:“是该放开,是该放开。”
晚间,孟冬瓜也没有回景院,就睡在孙大人房里的榻上,更让孙大人老感安慰,次日早上居然能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