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秦飞看着镜子里自己年轻俊秀的脸庞,心神震荡。
土坯墙上的挂历显着日期,1981年8月7日。
一坐上去就会吱呀作响两块门板搭成的简易床,床上缝缝补补满是破洞的凉席,桌上写着‘劳动人民最光荣’的搪瓷缸,一切都和记忆严丝合缝。
他重生回到了22岁那年,再次回到了那个积贫积弱的家。
家中三个孩子,他上有两个哥哥,排行老三。
那张木板搭的床是前几年二哥要结婚为了给二哥腾地方,父亲把仓房收拾出来给他住才搭的。
这一年,村里开始执行包干到户,秋收以后就要分田,以及分家。
也就是这次分家,他因为不满二嫂蛮横,父亲偏心,气的跑出去跟朋友喝酒和人起了口角,最终演变成斗殴伤人被判刑八年,自此给人生打上了一个抹不掉的灰色烙印。
上辈子他坐牢出来后,无论做什么都由于那个烙印而处处碰壁,受尽冷眼嘲笑,甚至连家人对他也是越来越疏远。
然而,谁又知道,他当时是为了兄弟义气,抗下所有,其实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动手。
呵呵,而那个朋友,在他出来后一直躲着他,如避瘟神一般。
“这一次,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秦飞眼神坚硬如铁,内心默默告诫自己。
“他爹啊,招娣她妹子腿脚不好,老三他不会同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就他读书多,心里是有自己主意的。”
“他不同意怎么着,要不是腿不好,人家能瞧上咱家?他天天闲逛,逛到啥时候,这次好容易招娣说下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还想娶仙女不成!”
堂屋里,父母谈话的声音秦飞系数收入耳中,心中感慨万分。
秦母口中的招娣是秦飞的二嫂沈招娣,上辈子分家前一直主动撮合他和自己瘸腿的表妹结婚,而且还是入赘。
二嫂的说辞很是冠冕堂皇,表妹家光景好,秦飞过去能过好日子,还能跟老丈人学一手酿醋的手艺,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家里这边有她和二哥在,照顾赡养老人就够了。
但秦飞知道二嫂真实的想法不过是想在分家前尽快甩了他这个累赘,毕竟他高中毕业以后无所事事,一直待在家里吃闲饭。
上辈子他在父亲秦先德的威逼之下无奈同意,因为喝酒出事以后这门亲事不了了之,一辈子也没娶成亲。
这次重生,他怎么也不可能同意!
“哎,可咱们不能逼孩子啊!”秦母张淑兰叹息。
“他要是懂事听话,用不着咱逼,咱们家什么光景,哪来的钱给他娶亲!”
父亲秦先德的声音刚一落下,秦飞挑帘而出,“爸,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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