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缓缓推开门,入目的是一幅画。
窗帘拉开一条缝,阳光斜着射入,可以看见光的路径界限分明地将整个房间分成了两半,一半阳光,一半昏暗。
司理理蜷缩在昏暗的床头,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长发凌乱地散落,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一切组合出一种美,艺术家最迷恋的那种破碎的美。
她像是丢了魂的异乡人,更像被打落人间折了翅膀的天使。
不知为什么,秦飞感到一阵难过,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轻声问,他离近了才注意到一个细节,司理理右边脸颊有个清晰的掌印,打她的那个人肯定是用了全力,否则不会过去两天了,痕迹还在。
那个人,无疑是魏国雄。
可以他对司理理的了解,这种伤害并不能使她崩溃。
“你来了。”司理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着秦飞,轻轻笑了笑。
“玲子说你两天不吃不喝。”秦飞看着她的眼睛,“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真真。”司理理轻轻念出了妹妹的名字,空洞的眼神涌现出无尽的悲伤,“真真小时候,特别爱面子,臭美,我妈把我的穿小了的衣服给她穿,她怎么都不愿意,又是哭啊又是闹的,后来我妈买衣服,都是按照她的尺寸买,我穿她剩下的......”
司理理在倾诉,淡淡的说着妹妹小时候的事情,秦飞认真听着,猜到了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真真果然背叛了,背叛了她的姐姐,也背叛了她自己。
出淤泥而不染,对一个懵懂的姑娘来说还是太难了,魏国雄有一万种方法摧毁占领她的精神。
司理理碎碎念了很久,久到最后,她嗓子沙哑到说不出话来。
秦飞下楼,端来玲子一直备着的清粥。
“张嘴。”秦飞下命令式地说。
司理理看着秦飞,眼角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机会救回你妹妹,你怕什么,魏国雄算个鸟,老子早晚整死他!”秦飞大声说。
司理理浅浅地张口。
喂完一碗粥,秦飞让司理理躺下,给她盖好了薄毯。
“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记住了,敌人越是嚣张,你越是要好好活着......”
“你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吗?”恢复了一些气力的司理理用祈求地眼神看着秦飞说。
“嗯。”秦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谢谢。”司理理道了声谢,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在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安宁和温暖,尽管是一个她不可能占有的男人给的。
当司理理响起轻轻的鼾声,秦飞起身离去。
玲子在二楼楼梯口等着他。
“睡了,别打扰她,我明天再过来一趟。”秦飞说。
“飞总,真是感谢,你不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玲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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