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胡振华被抓才半个小时,他就想起了这句着名的诗句。
难受!
木笼里,胡振华脖子被夹板固定,头颅在木笼外,身体在木笼内,他双手被绑,半蹲在里面。
之所以半蹲,是因为木笼的高度,只有他身高的三分之二。
站不直,坐不下,这就是老胡的待遇。
如果这么站一夜的话,胡振华真怕自己会死在这里。
四月的魔都,冷风习习,夜间温度只有十几度,还是很冷的。
十几米开外,几个大头兵点着篝火,上面挂着铁锅,咕嘟咕嘟炖着肉。
香味飘来,引起了胡振华肚子的抗议。
老胡本来打算回城后再用餐的,奈何世事难料,转眼间,居然沦为阶下囚。
士兵们欢声笑语,胡振华生无可恋。
他想了很多。
钱与权,无数人都曾难以取舍。
而现在,胡振华切切实实体会到,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钱,只是个笑话。
同安的董事长有钱吧,还不是要被吊在木笼里,如同牲畜。
胡振华抬起头,仰望星空。
他已经想明白了,对方并不是想要他的命,因为死人一文不值,对方是想要钱,想要同安的万贯家财!
木笼,只是下马威!
果然,又过了一个小时,那名抓捕胡振华的军官走到木笼前,
“放开他!”
枷锁被打开,胡振华走出木笼,如果不是靠在木笼上,他几乎站立不稳。
长时间的禁锢,令老胡的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
“胡先生,您好,我叫沈核!”
胡振华没有搭理他,继续伸展,以加速血液的流通。
压腿、扭腰、跳跃、拉伸。
胡振华很专注,旁若无人。
十几分钟后,他才恢复如常。
胡振华很随意地在一个行军椅上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
“连口检查站,中尉排长,沈核!”
胡振华可没工夫管他是中尉还是上尉,淡淡说道,
“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
“为何?”
“第一,你的同伴跑了,我们怀疑他是赤色分子。第二,按照军事法庭的判决,要求你不得离开魔都,必须随传随到,今天,法庭传讯,你却不在!”
这两条理由,任何一个,都能要了胡振华的命。
他想到了一个词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在沈核口里,却是另一番说辞,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沈核笑眯眯地,随手抓起一把行军椅,坐在胡振华的旁边,
“胡先生,对于您,我们是抱有善意的,知道为什么吗?”
沈核不等胡振华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您曾经向江防司令部捐了一笔款子,据说,是您家产的三成,三成哦!”
他特地在‘三成’和‘家产’两个词语上加重了语气,胡振华当然听懂了,沈核是在暗示:捐出家产的三成,保你无恙。
胡振华可不会简简单单地认为‘家产’,仅是他的私人财产。
沈核口中的‘家产’,指的是同安公司的全部资产。
“沈先生,说吧,你想要什么?”
沈核乐呵呵地,
“胡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不想要,不过,如果您能向江防司令部捐一笔款子的话,我们将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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