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嚣张跋扈或许是因为从小在将军府受尽欺辱,但是后一句呢?
谦和温顺,没人教养竟然还可以如此,若不是心机深就是真的蠢。
这新来的小皇后似乎和后宫争宠的那些的妃子有些不同,单单是敢和他对视的人,就已经很有勇气了。
那双眸子,太过清澈,这宫里没有这么干净的东西。
看来这皇宫里日后又多了一件有意思的玩意。
倒是也不会那么枯燥无味了。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小臂,温婉凝自觉地搭上去。
只要不让她侍寝什么都好说。
毕竟她在那个世界,就连和男人说话都少的可怜。
温婉凝本想借着他小臂的力量起身,但因为坐的太久,腿有些发软。
隔着厚重繁琐的婚服。
墨云徽一只大掌都能将她的腰肢握住。
少女独有的温软和香气倒是和她的样貌格格不入。
身子这般瘦弱,可知在将军府吃了多少苦头。
不过苦命的人多了,在这冰冷的皇宫,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他的怜悯。
世上也没有可怜之人,就算是他觉得有趣的玩意也不例外。
温婉凝迅速抽回了自己扶在他宽厚胸膛的小手。
就算对方是个阉人,此等举动也有些不妥。
可别一个生气,给自己直接弄死了。
这种人还是远离的好。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倒是好闻的很。
“抱歉墨掌印。”
她的神色有些窘迫。
“是奴才没照顾好娘娘。”
不温不火的语气加上他毫不忌讳对自己的打量,让温婉凝觉得自己才是伺候人的。
“日后这里就是娘娘的宫殿,有什么需求直接找奴才就好。”
墨云徽将人领到铜镜前,耐心的帮温婉凝拆下头上繁重的头饰。
不看镜子还好,一看温婉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焦黄的皮肤,粗重的眉毛还有额头上的一块大疤痕,真是怎么丑怎么来。
看着自己的样貌,温婉凝诸多记忆涌现在脑海中。
怪不得,她这副鬼样子,别说皇上了,就是普通人家的男子怕是也瞧不上她。
因温婉凝从小生的就喜人,为了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将军府能够顺利长大。
她的亲生母亲借着幼时生病的一次机会,将她扮丑。
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孩子越丑越好。
受些欺负,总比没了命好。
温婉凝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男人。
果然美丽的事物都是雌雄莫辨。
又或许对方是个太监的缘故。
墨云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小皇后的表情。
怎么像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样貌一般。
直到墨云徽将她所有的发饰都摘得干净。
温婉凝才接受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罢了,原主母亲既然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她好。
现在这副身子是她的了,为了活命,她也只能每天用这副鬼样子见人。
殿内的烛火照映在两人身上,若不是温婉凝的这张脸,两个人看起来还真是天造一对。
“墨掌印,天色已晚,剩下的我...本宫自己弄就好了。”
墨云徽后退一步,保持了正常距离,微微俯身。
“是,奴才这就退下,守在门外,有事随时喊奴才。”
温婉凝本想说不需要守在门外,转念一想,自己刚来到这个地方。
外面守个人兴许能睡的踏实一些,再不济,他也不会在大婚之夜杀害一国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