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晚发生什么事呀,我总觉着您身上有股女子的体香。”
晴雯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凑到王睿身前,仔细地闻着他的衣服,还围着他来回地踱步打量。
一旁的鸳鸯听到这话,也跟着凑起了热闹,掩嘴笑道:“哟,咱家的公子莫不是昨晚去喝花酒了吧。”
王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叫苦。
昨晚着实是一番折腾,回到宅子后,秦可卿说自己夜里害怕睡不着,要他去陪着。
面对这样一个娇柔的美妇人的请求,又怎能狠下心来拒绝。陪着陪着,不知不觉中,他就抱着秦可卿入眠了。
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如实相告的。
王睿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昨个事出有因。至于这身上的女子气息,实是有个打扮得妖娆的胖女子,在人群中故意蹭了我一下罢了。”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
鸳鸯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信任,说道:“公子说的,我自是信的。我这就去给公子烧热水,让您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晴雯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撇了撇嘴,小声地喃喃自语道:“这鸳鸯今儿个是怎么了,这样的话也能信,真是奇了怪了。”
此时,宁国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贾珍面色焦急,冲着刚进门的贾蓉大声问道:“蓉儿,找到可卿没有?”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扶手。
贾蓉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道:“父亲,可卿……可卿跳进了河中冰洞,只……只留下了一件衣服。”
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得更低,不敢去看贾珍的脸色。
贾珍一听,一把夺过那件衣服,放在鼻尖轻轻嗅着,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喃喃说道:“没错,这就是可卿的味道。”
一旁的小厮们看着贾珍这副模样,心中都忍不住暗自吐槽:这老爷也太荒唐了,全然不顾忌伦理纲常,惦记自己的儿媳,如今闹出这般事来。
虽然不敢明说,眼神中都透露出对贾珍的鄙夷。
尤氏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男人的举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心中充满了厌恶与恶心。
心中暗恨,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贾珍造的孽,如今可卿跳河,你才知道后悔,晚了!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贾珍全然不顾脸上的伤还未痊愈,一把扯下脸上的布带,溃烂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再加上此刻他那狰狞扭曲的表情,看上去丑陋无比。
贾珍瞪着眼睛,冲贾蓉愤怒地吼道:“给我找!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找到,哪怕是尸首!”
贾蓉心中虽有万般不情愿,但在贾珍的威严下,也不敢违抗,只得唯唯诺诺地应道:“是的,父亲。”
贾蓉转身离开后,贾珍拿起秦可卿的衣服,轻轻地摩挲着,仿佛那衣服上还残留着秦可卿的温度。
眼神变得迷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可卿,可卿,你怎能抛下我……”
美妇尤氏见贾珍如此癫狂,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老爷,您脸上的伤还没好,莫要太过伤心,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贾珍却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怒喝道:“滚!别来烦我!”
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尤氏。
尤氏被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咬着嘴唇,应道:“是,老爷。”
然后转身默默地退了出去。
贾蓉派人沿着河流的中下游一路打听,却始终没有任何结果,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宁国府,将这消息告知贾珍。
贾珍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沉思片刻后说道:“派人去荣国府传信,就说宁国府少奶奶去世了。”
贾蓉犹豫了一下,说道:“父亲,这可卿的尸首都没找到,就这样传信,怕是不妥吧。”
贾珍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有何不妥?给我办衣冠冢,声势要大!”
这消息传到荣国府后,整个府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乱成了一团。
贾母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但她毕竟是历经风雨的老祖宗,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吩咐道:“先派二老爷过去慰问一下,等到葬礼那天,咱们荣国府再正式出席。”
王熙凤的房间里,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骂道:“老东西简直不是人!还有那秦氏,也是个糊涂的!”
她一边骂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成了一团。
她越想越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外头那么多的美人,贾珍为何偏偏盯上了自己的儿媳妇?
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双颊气得通红。
平儿见王熙凤如此动怒,赶忙上前劝道:“奶奶,您消消气,蓉奶奶已经去了,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况且,您现在可是怀着孕呢。”
王熙凤听了平儿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想到宁国府要为秦可卿办衣冠冢,她冷哼一声。
想必那秦可卿就算是死了,也不愿让贾珍得逞。
贾宝玉正在房里酣睡,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
“发生什么事了?”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只见袭人头发有些凌乱,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回道:“东府方才来人报丧,说是蓉大奶奶去了。”
贾宝玉一听,如遭雷击,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胸口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