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衣环顾着这巨大的地下世界,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平淡面具,谁也不清楚她此刻在想什么。
林慕一直紧随其后看她动作,终于,他开口问:“有什么感想?”
“在现在这个世界,谁不对觉醒的方法感兴趣,谁就是个傻瓜。”杨衣语气平淡,甚至稍显冷漠。
“所以,你觉得这很正常?”林慕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追问。
杨衣没有正面回答是或否,“既然发现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首都某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
可想而知,这区区几句话会在首都和粤省掀起怎样的地震。
她几乎有些木然的扭头离开,不去看那些一个个静止的,或木然、或痛苦、或惨烈的实验品。
“你觉得这对他们公平吗?”林慕问。
杨衣冷笑道,“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才是古往今来的常态,哪怕是幸福指数更高的年代和国度,也只有相对公平……”
“所以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被如此对待?”林慕语气中似乎在为这些受害者鸣不平,然而仔细观察他的双眼,就会发现其中隐藏着的兴奋,似乎发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大秘密。
杨衣停住脚步,似笑非笑:“我这不是已经替他们鸣不平了吗?今天以后,这里的罪恶将被昭告天下,参与这件事的每个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背后的保护伞也会锒铛入狱,受害者也会受到应有的补偿……”
她微笑着反问:“这些不够吗?在你的预想中,这件事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尾?”
林慕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双眼中兴奋的光芒更剧烈了,但他出口的话却显得那样正义堂堂:“你明明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这一切原本就不该发生!”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杨衣状似无奈的一摊手,“我是一个念力觉醒者,抛开念力本身,我各方面都是普通人,我甚至不了解政治……”
“但你能改变世界。”林慕再次强调,“这个世界只有你能!”
“更准确的说,我能摧毁世界。”杨衣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之语,“我有一把锋利的斧头,这斧头能砍能劈,威力很大,但不适合用来雕花。现在这朵雕花虽然瑕疵很多,但仍然还算漂亮,但如果我用斧头贸然去重新雕刻,结果可能只剩一地零碎。”
“你只是畏惧承担责任,这些不过是你的借口。”林慕冷笑。
杨衣双手抱怀,也冷笑,“我为什么要去改变世界?是谁赋予我的责任?我天生就有这份责任吗?关我屁事!”
林慕像听到一个天大的丑闻,笑容愈发怪异:“您不是人间之神吗?您不是被暗地里称为道德圣人吗?您甚至至今没杀过一个人呢!”
“你附在林慕身上,引导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