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表兄,我好了。”
处理好伤口的千久良带着被包扎得结结实实的胳膊和腿走了过来,看向幸村时脸上还带着深刻的歉意。
在他看来,铃雾的晕倒虽然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有着不可分割的间接关系,自己的兄长还差点对人动粗,结果幸村不仅没有生气还叫人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好人!天大的好人!
平等院嫌弃的瞥了一眼跟在幸村面前问东问西就差摇尾巴的表弟,一把将人拎了起来,“毛利那里有我联系方式,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这个小鬼的父亲脾气不好。”
听见表兄如此给力的千久良抱着平等院的胳膊眼泪汪汪,“表兄你今天太好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告诉表婶上次你家的珐琅掐丝花瓶是被你打坏了。”
“……”
下次。
有家不能回的平等院额头青筋暴起,他就说为什么一回家就挨了顿臭骂,“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实在抱歉。”
“好。”
随着平等院兄弟的离开,走廊也重新安静了下来,幸村隔着玻璃静静看着病床上的妹妹。
总是在他面前表现的活泼可爱的铃雾此时就像失去了生机的花,白皙的手背上插满了针头,大片大片的青紫看着格外骇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失误。
“岛田先生,母亲今天没在家吗?”
“是的,幸村夫人今天有个艺术沙龙在东京,铃雾小姐被送进病房前特意吩咐了不要打扰她。”
饶是在幸村家已经工作了多年,岛田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父母恩爱,自小受尽宠爱的铃雾和幸村为什么会这么懂事。
他从来没有见过幸村夫人为两个孩子操过额外的心,就连从出生就频繁出入医院的铃雾也总是懂事听话的,从不娇纵任性。
不过岛田也并未深想,毕竟这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他的工作是服务好主家,仅此而已。
“嗯,等母亲大人明天回家了再告诉她吧。”
“好的,精市少爷。”
看出幸村心情低落的真田出声支走了岛田,而后把人拉着走到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的真田轻轻牵住他的手放在掌心,“Yukimura怎么猜到平等院前辈不知道我们会去训练营的?”
“毛利前辈昨天中午说他们回去还要加训,但是平等院前辈穿着和状态明显很放松,不像是着急赶回东京,说明应该是在休息。”
“而毛利前辈说的邀请应该是斋藤教练临时决定的。”
真田努力支着耳朵想要听幸村的分析,心思却全在他的手上。
因着常年握画笔和网球拍的缘故,幸村的手虽然骨节分明犹如艺术品,却并不像旁人那般细嫩,上面满是薄茧,是肉眼可见的纤细有力。
“Sanada,我有时候很想质问,「自我」和「家庭」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可明明,我也走在追寻自我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