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都没有人说话,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好半晌,江老太手里的笤帚疙瘩掉了,她是向二儿子伸出手了,可是还未碰到,就被躲开了。
可她脸上的悲戚也只是一瞬间,立马就被愠怒替代了,旁人还未说什么,她倒先呛声:“好啊,一个两个的,都长能耐了是吧?要分家?分就分,老娘还怕你不成?
但是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是你自己要走的,可不是我撵的,你不养我,我孝敬我,也别想从我家拿走一个铜板的东西!”
村长一听这个话,神情立马变了,上一回就让这不讲理的泼妇绕进去了,秦婉柔母子三人都被害成什么样了?他自己又后悔多长时间了?怎么会让历史重演?
“住口!明明是你为母不慈,分家什么的,自有我做主,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老二,你非走不可了?”
江老二红着眼睛看村长,没有犹豫,立刻点了点头:“非走不可!”
村长点点头:“那行。
上一回你们家长房分家的时候,江老太强逼着老大家的说什么都不要,最后文书签定了,让老大家受了好大的委屈。
这一回,哼!
你们家所有的房产、田地和现银,均分为四份,三个儿子家和江老太人各一份,三房没有分家,财产就和江老太的放在一起,我现在就找人来,写文书,清算!”
江老太一听就急眼了:“找什么人?清什么算?分家不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吗?上一次也都是我说了算的,现在要找什么人?”
族长听见这话,拐棍直接杵在了地上:“呸!听你的,听你的我江家村的脸都不要想要了!上回就为你们家分家,我和村长体谅你一个寡妇不容易,你本来答应分给长房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兑现,我们还以为做了什么善事呢,没想到因为你,背了那么长时间昏聩无能的黑锅,我差点因为后悔,葬送了我这条老命,你今日还有脸阻止?你真是……咳咳……”
族长年纪大了,说到激动的地方忍不住咳嗽起来。
七婆是个医者,赶紧过去给族长按摩穴位,还给了他一点止咳药粉,口中还纳闷:“族长您慢着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先缓缓,正好秦妹子和灵儿都在这里,您再好好说说。”
村长扶着族长坐下来,面带愧疚地对秦婉柔说道:“也怪我们俩,他们那点瞒神弄鬼的事情把我们糊弄住了。
本来分家断宗的时候,说好了的,江家那山根下的茅草屋,就是给你们大房的,而且江家的田地分出一部分给你们耕种。
那茅草屋房契和地契本来就是你们家江老爷子自己收着的,所以办理手续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手,我也以为你们住在那里,一定是把房子和地给你们了。
至于田地,江老太说你们家没有壮劳力,已经按照市价补银子给你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