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个无底洞,陈州就这么大,我们的军粮还要靠州县筹集,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分给百姓。”
“陈州境内目前也没有多少百姓了,州城内的粮食拿出来分一分,先将眼前的困难熬过去再说。”
司徒博满眼忧虑,“希望黄巢别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时间又过了三日,葛从周亲率一万两千余人出陈州东门,奔赴鹿邑,一日后与安仁义率领的军队合兵一处。
休整一日后,两万降兵直扑鹿邑西门,张归霸和薛丁山的两万兵马屯兵南门。
守将李谠仗着手中有三万兵马,丝毫不惧。
葛从周和安仁义皆为降将,深知此战的意义,所以攻城毫无保留,非常卖力。
安仁义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箭术,几日攻城下来,射杀的敌军有近百人之多。
第五日,在一旁按兵不动的时溥终于派兵参战,虽然投入的兵力不多,攻势也不够凶猛,可却成了压垮李谠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谠率数千残兵,开北门而逃,临走的时候虽未带走辎重粮草,却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给唐军留下一个破烂不堪的县城。
葛从周和安仁义回陈州复命的时候,心中非常忐忑,鹿邑一战虽然取胜,可兵马折损数千,只得了一座废城和数千难民。
李侃听完汇报的时候,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李谠竟如此强硬,能坚守五日不退。”
葛从周道:“殿下,如此行事明显不符合李谠的作风,其定是得到了黄巢的指令,或许有别的阴谋。”
安仁义也开口道:“李谠麾下不过三万兵马,折损近半仍不肯投降,有些不合常理,贼兵若有这种骨气,也不至于被赶到陈州来了。”
李侃心中也很疑惑,“阴谋?鹿邑并也没什么非要坚守的,为何死守?消耗我军兵马?还是故意拖延时间?”
司徒博面露疑惑,“如今李克用已经抵达开封,正在召集各州兵马,黄巢能有什么阴谋?值得牺牲数万兵马拖延时间?”
李侃沉吟片刻,百思不得其解,“最近黄巢大营有没有什么异动?”
司徒博微微一愣,“异动?黄巢大营和太康尚让大营前几日皆有兵马出动,人数少则百人,多则千人,但并未南下。”
李侃眉头一挑,“他们去往何处?”
司徒博想了想,回答道:“西往许州扶沟,鄢陵,北往宋州襄邑等地,许多村庄被洗劫一空,纵火焚烧。”
“纵火焚烧?那村庄中的老百姓呢?”
“说来奇怪,那些出去的贼兵只劫掠财物,焚烧村庄,并未杀害老百姓。”
葛从周满脸诧异,“殿下,这不符合黄巢的行事作风,以前攻城拔县,皆是杀光老弱妇孺,强逼青壮参军,不会突然转性,心慈手软。”
安仁义怒不可遏,“抢粮食,烧住处,这种做法更歹毒,让老百姓以后怎么活?”
李侃闻言,脸色微变,“那些被烧毁的村庄,老百姓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