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微微笑道:“婶子,我们没事,难免摔了几次,但有雪垫着,穿得也厚,没受伤。”
陈玉珍转头看韩知柏。
韩知柏点点头,也说他们没事,他端起碗,小口喝了一口热水,环顾屋内,“叔他们不在家里吗?”
夏清月这才发现家里有点安静冷清。
“自从你叔他们去镇上给两户人家烧制了土砖,这一消息就传开了,引得一些家底殷实的人家的关注,像那些想要在街上建铺子的,做生意之人的家宅啊,算起来有十来家人要土砖。
临近年底,活多忙不开,他们索性住到主人家的,隔个几天回来一趟。”
“大哥本福哥,还有你们方叔,他们三个人忙不过来,从本村选出一批人过去打下手帮忙。”
夏清月韩知柏了然地点头。
她问道:“欸,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呢?”
陈玉珍笑得眼角细纹褶合,眼中透着欣慰的喜悦,“前段时间,生儿天天搁家里雕刻竹筒,过了几天,他突然说想读书识字,还说识字会变得聪明,更有利于做买卖。
过了一天,康儿说他也想识字,趁着这个机会,不如一起学好了。
他们三个小子小的时候最是顽劣,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螃蟹那是最在行不过,独独是坐下来读书写字,那凳子上好似有针扎一样,坐不了多久就分心了。
原先我们想的是,他们既然读书不行,那就学学打猎的手艺,能养活自己,身体健康便够了。
现今,他们一个个的长大了,懂事了,主动说要读书识字,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些,我们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反正我总觉得无论学什么,只要有心想学,不是学不好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学,管他什么早啊晚啊的。”
夏清月听得眉梢微扬,她觉得这事儿是好事,“那哥哥们在何处读书识字?”
“村里有一户姓刘的人家,一家五口人,一父,儿子儿媳,两个孩子,刘大叔得知本福哥在镇上做营生做得不错,父子俩主动找上门,温和有礼地询问要不要打下手的。
那时正好缺人,加上刘家人品性不错,本福哥便说让他们父子两个隔天去试着干一干,干了几天下来,刘大叔的儿子体弱承受不住,把腿给拐到了。
经过一番了解,我们得知了刘大叔一家的情况,他们家原先住在镇上,靠做点小买卖为生,儿子是读书人,考中了秀才,这两年有天灾战乱,致使家中发生变故,如今日日面临着温饱问题。”
“刚好那两天生儿他们说了想读书识字,我跟本福哥一合计,这不是巧了么,正好可以请刘家小子来教他们。”
正聊着,方晓雨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进来,“清月,你们快端来慢慢喝,喝了身子就暖和了。”
道过谢,夏清月韩知柏一人接了一碗,边吹边喝。
见他们喝了大半碗,陈玉珍想起一事儿,“欸,清月,知柏,大概是半月前吧,村上的赵木匠姚木匠送了好多家具过来,他们说是你们打的?”
喝了红糖姜茶的夏清月小嘴红润,她抬眸看向陈玉珍,坦言道:“确有其事,我们想着家里人多,多打一点都用得上,一用能用好久呢,物有所值。”
听到她那么说,陈玉珍将原本想说的话吞咽回去,红红的眼里闪着湿润的光泽,过了会儿,她柔声道:“你们有心了,我们很喜欢。”
“喜欢就好。”夏清月说道,她开心地望向韩知柏,他也正含笑凝视着她。
看到两个孩子的感情好,陈玉珍心里头安心了,“清月,知柏,晓雨,你们坐着唠嗑,我先去把饭煮上。”
陈玉珍起身去了厨房。
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夏清月,方晓雨很是高兴,叽叽喳喳地说起家里和镇子上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