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话已说开,他便没有什么顾忌。
“你打算如何处置郑奇?”
“不能要了他的命。”裳若依冷笑一声:“他的话可以信,却也不能全信,他在朝为官几十年,油滑得很,定然还有些事情没有吐干净,他与裳年关系紧密,如今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裳年,保不齐这里面也有他的手笔,再者揭发裳年还需要人证,他便是最好的人证。”
“你如何让他就范?”赫景珩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她,没有人知道,每每在这样的时候,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根据他所说,他有一个孙子,看起来他极为重视,我虽不喜欢用孩童作为筹码,但事到如今,涉及那么多人的生死,也无法顾忌太多了。”她拿出一颗药丸:“这药对人身体本身没有伤害,但是若以另一种药物作为驱动,便可瞬间取人性命,我若用这个作为要挟,他不得不配合。”但是那药丸,她没有交给他,她看着掌心中的药丸,心中纠结无比。
赫景珩笑了笑:“你在犹豫什么?他那个孙子如今比你都要大上两岁不说,在京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若毒死他,你倒是为民除害了。”
裳若依闻言,愣了一瞬,毫不犹豫地将药丸递给他:“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赫景珩不禁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头,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
将她揽在怀中,轻声说:“若依,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重新办一次婚事如何?”
“为什么?”
“当年用那样的心情娶了你,委屈你了。”他的手穿过她如墨般的发丝:“我们重新开始。”
裳若依环着他的腰,轻轻点了点头。
没过几日,赫景珩派出去的暗卫便带回了郑奇所说的那张字条,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竟是连什么时辰能抵达奇荆关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徐子墨看着字条最后的那四个字,喃喃道:“一个不留。”
“呵。”
“好狠的心。”徐子墨声音冰冷:“阿珩,你想怎么做?”
“通敌叛国致使几万将士血洒疆场,陷害忠良,贪赃枉法,内外勾结。”赫景珩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所有人,只要跟这件事有瓜葛,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要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所有将士的在天之灵。”
徐子墨心中沉重,突然想到裳若依,他四下瞧了瞧:“那你媳妇怎么办?”
提起她,赫景珩脸上的神色终是有了些许缓和,声音也柔和了不少:“她是她,裳家是裳家,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裳若依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
“尝尝。”裳若依捏了一个点心给赫景珩,就听徐子墨笑出了声道:“世子妃,阿珩从不吃这些东西,先前你铺子里的糕点,他连碰都不碰。”
裳若依看赫景珩:“你不喜欢吃?”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以为赫景珩爱吃,这几日自己每天都会做给他,而他也会将这些全部吃光。
赫景珩就着她的手将糕点吞入口中,看着她微红的耳尖,轻笑着说道:“别听他胡说,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糕点。”
徐子墨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自己是不是没事闲的,在这里找虐受。
他唇角微微抽搐,狠狠咬了一口糕点,下一瞬,眼睛不由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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