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齐元硕见顾青槐的关注点在傅校尉的姓氏上,心里有些奇怪。
顾青槐看着他道:“我死去的丈夫周多银的家人可能姓傅,而且是北麓县人。那枚玉佩上隐刻了一个‘傅’字。”
听到顾青槐提起死去的丈夫,齐元硕心里咯噔一下,他仔细地观察着顾青槐的表情,生怕在她脸上看到会令他伤心的表情。
幸好,小槐姐神色平静,除了疑惑和怀疑,好似再无其它。
“所以,你怀疑……周多银的身世可能和傅校尉有关?”齐元硕问。
“嗯,因为有巧合。周根昌的爹以前曾是北麓边军的伙头军,周多银是被他抱回来的,或许,他们真的有点关系”,顾青槐感觉浑身发寒,便将两手拢在了袖子里,捂着前胸。
好几天没有喂小呼呼了,她的胸部涨得实在难受,胸前垫的毛巾可能又被浸湿了,寒气袭来,只觉前胸一片冰凉。
齐元硕微惊:“那还真有可能。小槐姐,等我回军营后去查一查。”
顾青槐打了个冷战,缩着脖颈道:“好,但你不要打草惊蛇。若那个傅校尉真是周多银的家人,是不是友军,还未可知。看他家也并非养不起孩子的人,竟然舍得将孩子送人,而且任凭周家人磋磨那孩子,也无人管他死活。这样人家又能有多好?”
齐元硕见顾青槐冷成那样,很想把她揽在怀里,可又觉得不合礼法。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礼法没有小槐姐的身体重要。
他大着胆子,伸出手臂,用手臂揽住了顾青槐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侧紧了紧,柔声道:“有没有暖和一点?”
“嗯,好一些了”,顾青槐也没有忸怩,干脆向他靠近了些,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寒冬里,山林里的动物大抵也是这样取暖的。
少年人火力果然旺盛,身上像火炉一样滚烫,顾青槐觉得自己挨着一个人形火炉,暖和不少。
齐元硕竭力忽略怦怦跳的心脏,和发干的喉咙,让自己显得正常。
他回想了一下傅校尉的为人,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抛弃孩子,冷漠无情之人,便道:“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先查明真相再说,这世间有很多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嗯,不错,小石头,你考虑问题愈发冷静理智了。”顾青槐充满赞赏地看了齐元硕一眼。
“小槐姐过奖了”,齐元硕羞得红了耳根,唇角却高高扬起,他想了想又道,“小槐姐,可否将证明周多银身份的那封信和玉佩交给我?”
周族人去闹事的时候,小槐姐曾拿出过那些东西,他见过。
“恩,你回军营时,我给你,方便你去调查”,顾青槐长舒了一口气。
她觉得周多银很可怜,自小被周家人磋磨,那么年轻又被活活累死,短短的一生几乎全是磨难和不堪。
作为周多银的“遗孀”,顾青槐觉得自己理应为他讨个说法,不能让他就这么轻飘飘地离开这个世界。
而且,他还是小呼呼的亲生父亲,弄清他的身世,也是对小呼呼的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