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从来不敢问原因,应了声是后便离开了。
申时左右,凌恒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眼底甚至还有淡淡的乌青。
刚回王府,便直接来了乐潇院,见李双晚正捧着书,安静地坐在窗台前看书,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莹白皮肤上好似笼了一层光。
她就那么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覆在上面,仿如展翼的蝴蝶。
满头珠翠不见,只在发间随意地别着一支碧玉簪。
五官精巧如雕刻,朱唇琼鼻似玉琢,皮肤白皙如凝脂。
眉间一颗美人痣更是平添了不知多少韵味。
一袭淡紫色长裙,腰间束着一根同色系的织锦攒珠缎带,细密的珍珠点缀其间,上头缀满了温暖的阳光,熠熠生辉,好似整个人都沐浴在霞光中。
静得就像这世上最美好的画。
凌恒的心不知怎地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这画里的人。
李双晚抬起头,凌恒慌乱地放下手。
李双晚知道凌恒必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原谅”他,毕竟爹娘和哥哥的支持他还没到手呢,母亲已经回到盛京。
当然以凌恒的消息网,估计早在母亲出发前就已经知道了。
“阿晚。”凌恒声音似带满满的愧疚。
亦竹见了,心里虽还在恼怒,但到底还是一喜,王妃总这么和殿下置气也不是回事。
忙拉着萝曼退出了屋。
萝曼出了屋才敢恼怒得瞪了那扇门一眼。
亦竹一拉她:“别给王妃惹事。”
屋内,凌恒从背后将李双晚轻轻拥住:“阿晚,对不起,我错了。若我时刻警醒,也不会被算计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时候,她李双晚应该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谴责李家二房不知所谓,竟敢觊觎他。
可她呢,竟然和他置气,真是宠得她无法无天了。
此事已经过去几天了,李双晚知道什么叫恰到好处,拿捏分寸,挣脱开凌恒的怀抱,佯装还有余怒未消,别过声,小声嘟囔:“殿下知道错就好。”
听这话,凌恒内心反感无皆同时,也是一松,转到她面前,将一只血玉镯套到李双晚手腕上,笑道:“特意让司珀去寻来的,喜欢吗?”
这可真是老物件相见,李双晚看着右腕上这只成色极佳的血玉镯,胃里是翻江倒海的恶心。
前世她生下孩子后,凌恒将这只玉镯戴在了她手上。
她喜欢得不得了,一直戴着,直到被凌恒打入冷宫,她才得知,这只玉镯是淳宁亲娘的。
渟宁的亲娘究竟是谁,直到她死,凌恒都没有告诉她。
现在想想,估计那女人在生下渟宁后就死了。
将一个死人的东西送给她,可笑的是她还当成宝贝,一戴就是九年。
戴着它还替人家养了九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