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公主制止了她,“你这么冲过去关心你大舅,他若是问起你是怎么知道实情的该如何作答?”
泰安郡主脚步一顿,震惊的回头看向母亲,对呢,母亲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她在宫里有眼线。
长公主不紧不慢的抬起衣袖,端着茶杯品了一口,清香的味道直入鼻腔。
“我的确在宫里有眼线,但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是比旁人多知道一些,也不做什么用处,只是咱们母女二人在燕国,没有了你大舅的庇护,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本是和亲的公主,能被你大舅千里迢迢接回来,能回故里已是万幸,这些年我做了不少事情违背了你大舅的意思,但是他包容着咱们,念着那份亲情。”
“然而他若是不在了,新的帝王又会怎么对待咱们母女?”长公主深深地叹了口气,美眸看向前方,额头金饰是如此的华贵好看,可是眼前的泰安郡主突然有瞬间的恍惚,眼前的母亲不像她的母亲……
明明是同一张脸,最近几日,泰安郡主却觉得母亲的言行举止似乎有些不同了,还有母亲说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
泰安郡主来到长公主身边,她的确没有想这么多,大舅若是真的没了,大不了她以后不要在京城里嚣张就是,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室血脉,小舅也不会将她们母女赶出京城吧。
“娘,我存了不少银钱,真到了那一日,咱们就向新帝要块地,离开京城单独过去。”
长公主轻笑出声,女儿想天真了,“普通人家出嫁的女儿尚且回娘家遭人嫌弃,何况我们是皇室血脉,哪能这般简单。”
泰安郡主着急了,她不想去想以后的事,她只想见到大舅,只盼着大舅能长命百岁,哪怕是她折寿几年让给大舅也成。
长公主握紧女儿的手,安慰道:“不要急,娘自有分寸,到了那一日,我会将真相都说出来,定能保泰安一世安康。”
“娘,那你呢?”
泰安郡主不明白母亲的话,长公主却是笑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又何必再贪图这世间繁华。”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呢,外头小太监在门口问话了,陆家两兄弟求见,已经在主殿外跪了许久。
长公主松开泰安郡主的手,叫女儿且去屏风后避一避,这才传话将陆家两兄弟叫了来。
陆震的大儿子陆世昌带着弟弟陆世荣灰溜溜的进来了,两人看着很是憔悴,自打父亲陆震被流寇所杀的消息传回京城,兄弟二人便已经坐立难安了。
父亲押运粮草去往燕北,一路上陆府私军相护,又有押运粮草的官员相随,为何只死了他们父亲一人。
还有晋王前不久在京城街头出现过,本该在晋王府养病的晋王为何能骑马,还是从京城外回来,而也在晋王回来后不久,陆府的噩耗就传来了,也太过巧合了。
兄弟二人在京城里有着父亲的庇护,当了个闲散的小官做着,但是势头却是不小,平时在京城街头出入,无人敢得罪,就因为有个掌兵权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