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提裤子系带子都不会的傻夫君,如今变得越发的正常了。
宋九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握住任荣长的手问道:“夫君,你去燕北的那一年,可有请高人给你治病?”
任荣长笑了,他点头,“这些年父王对我一直不曾间断,先是牧心,后来又有边关名医,再后来是韩先生和南宫先生都给我诊过。”
宋九竟然不知道这些,难怪她发现现在的傻夫君不傻了,他领兵打仗也有自己的想法,与当初初嫁他时有着很大的变化,亏得她这些年没有察觉他的变化。
宋九想到韩稷是毒圣,莫非他在娘胎里带出来的毒,韩稷也能解?这些答案不得而知,但是她夫君变聪明了,像个正常的男子了,她就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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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死没有引来朝堂的动荡,便是街头百姓也不过是茶余饭后会提及两句,一个人生前再风光,死后大概也都尘归尘,土归土,多年后再记住她的人少之又少了吧。
唯一还能一直思念着惦记着的只有那段从地下水牢里出来后最疼爱着的泰安郡主了。
如今的长公主府已经空置,府上近侍的老下人主动请求去守皇陵了,护卫队编入了郡主府,奢华的长公主府再不复当年。
郡主府里也是冷冷清清,若是当初荣雪问阿奇能否娶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或许这府上还能再热闹一些,可现今的郡主府,除了成日吃醉酒的郡主睡在哪个旮旯里人事不醒,便是闲得不知做什么的下人,一个个的谨言慎行的各自守着自己的岗位。
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没有快乐来形容眼下的两处府邸再真实不过。
然而至亲之人的伤痛无法忘怀,外头人的日子却还是一样的过。
春去夏来,京城街头行人开始穿起了薄衣。
贤王府里,一只信鸟落在宋九的窗台,那是她等了数月才接到燕北的第一封信。
燕北的战事比想象中的严重得多。
随着宋九收到小叔子信时,燕北的战报也传回了京都,营州城失守,燕山府被占。
而宋九的信中,小叔子报喜不报忧,并没有提及他们战败后的情况,只是向他们报了平安,这让宋九深感担忧。
荣义几次在信中提及多亏得宋九提前传信鸟,才早做了准备,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晋王领一万京兵支援,来得及时,但是在京兵们的攻击之下本该守住燕山府的,谁能想对方似乎也知道了情况,不再暗中掩瞒,而是露出了真正的实力。
那些过了关的战马全部成了攻击边关战将的座下骑,寮国去年收成不好的消息全部是假的,早在年前入秋前,寮国便布下了一招大棋,入春朝贡不过是个战事的起因。
朝堂上,文武百官为着战事发愁,最后又是晋王父子亲自上阵,担起了重责,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国库有余钱,内库大权落在了皇上的手中。
钱财粮草都不缺,源源不断的往边关送去。
只是在接下来几个月里,边关传来的消息却不太乐观。
宋九又有两个月没有收到父王和小叔子的消息了,朝堂上的消息也知道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