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去年,白雪落榜后出去打工。我心情很不好,经常头疼,可能那时候脑袋里就有病了,但当时不知道。
白雪她爸建议我回老家去散散心。这才知道刘大江发达了,回来给家乡做了很多好事,修路、架桥、建学校。王朋告诉我,刘大江向他打听我的情况,让他告诉我,说有什么因难一定要找他。
一般情况,没遇着什么大事,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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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咱那能找他。如果白雪找不到事做,我就打算找他帮忙,哪知道白雪就在他的公司打工,双方谁也不知道。
这次我遇到这么大的事,应当找他帮助,但那时我已昏迷,我以前又没跟老白提起他,老白怎么能知道找他。
听老白说还闹出了不认表弟的事,老白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表弟。如果我清醒肯定会找他帮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都互相帮助过。
没想到,我没找他,他找到我了。看起来我在他心中印象还很深,他看到白雪,就断定她是我的女儿。他说那天看见白雪哭的样子,就想起了当年他走时我哭的样子,那脸型、那眼神,特别像。
可能是我们有缘吧,上苍就这样安排的,让他救我一条命。前几天电话里我问他,如果你判断错了,那钱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用了怎么办?他说,第一,在我心里是给你的,这就够了。
第二,不管那个人是谁,能救一条生命,钱花得就不冤枉。知道是我的女儿后,刘大江对白雪给了很多照顾。
白雪从这儿回公司后,他就给安排到很重要的地方去了。我说这样在公司内影响不好,再说也容易娇惯坏了孩子。
他说,这辈子我无缘照顾你,照顾一下你女儿还不应该吗?再说,这公司是自己的,别人也无权干涉。
刘大江这步走对了,要听我的,不走出去,哪能有今天。他现在发大财了,但他没有忘本,不仅回报了家乡人对他的养育之恩,听白雪说他还做了很多善事。
我为有这样的老乡而自豪,我真心祝福他生意越办越大,越干越好。祝愿他和他的家人身体健康,和睦幸福。
一转眼三十多年没见了,能不想吗?这次要不是他帮我拣回了这条命,这辈子还真见不到面了。我现在想去看他,也去不了。前几天他说,等女儿放暑假,全家来看我。
听白雪说,现在他特别忙,正在建一个大型商店,专门卖衣服。告诉他先不要着急来看我,既然我们有缘,上帝肯定能给我留下充足时间,让我们见面的。
他忙,我不忙,等我好了,我去看他。好了,关于老板同李淑芹的故事讲完了,是不是没想到?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看来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老板的老姐姐就是我们的老姐姐,我提议,为我们老姐姐的健康长寿干杯,祝她早日康复出院。
来,干!(喝酒的声音)就这件事,我声明两点:一、今天以前的,我承担责任,明天我去见老板,就承认我的错误,说明与大家没有关系。
二、从现有开始,我已经把问题说清楚了,谁再传出什么故事都与我无关了,我不仅不承担责任,我听到了,还要第一个向老板报告。
王经理,我看明天先不要向老板汇报。如果老板根本就没有听到,你不弄巧成拙了吗?(刘大江插话: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不对。这事既使不涉及到我,我听到了,也要向老板报告。什么叫忠心,不光是给老板干活。你给他干活,他给你工钱,扯平了,这谈不上忠心。
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涉及到老板的名誉问题,我能装作听不见吗。我没什么本事,我要靠公司吃饭。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那不是想搞垮公司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也不能熟视无睹。
今天请大家来喝酒,不应当说这些。其实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为我自己开脱。
在座的都是我的好领导、好朋友,我也是为你们负责任。我的问题,找老板认了错,我走了,有些人还在议论,吃亏的是谁?再说两句题外话,我提醒我们年轻的哥们儿,今后咱们只给老板干活,不要去关心他个人的事、家里的事,那不是咱们管的事。
现在这个时候,大老板们养小密、包二奶,司空见惯,政府都不管,你能管得了吗。还好,这次是我们弄错了,而且确实有些我们想不到的情况,老板知道了,我想他会原谅我们的。
假如这次大家传的是真事,我认为对老板没有丝毫影响,我们中有些人肯定会受伤。说句实话,说不定哪天,老板心血来潮,真可能找一位,大家一定要以平常心对待。
这算哥们儿对各位的忠告吧。上面,算一个插曲吧,下面我们进入正题:喝酒。“啪”刘大江关了录音,他松开白雪,问:“听完了,你有什么感想?”
“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这次事件,表面上看是坏事,实质上是好事。”“这怎么能成为好事?”“它至少可以提醒我们今后要谨慎,注意保密。
在公司传我不怕,像你说的,我也是为了不伤害沙梅,否则我都可以公开告诉他们。”
“公开?你还嫌大家议论的少?”“其实什么事都一样,没公开之前,人们热衷于去传播,在私下议论。
有的人还要加上自己的猜想、想象,越传越离奇。如果公开了,大家都知道了,反而没人议论了。”“公开了,那可是爆炸性的,全公司的人都要参与进来了。”
“充其量能议论一天,第二天就不会有人再说了。”“这是谁录的?你怎么还搞特务活动呢。”白雪拿起录音机问。
“你猜猜。”“公司那么多人,我又不认识几个,怎么猜。”“我告诉你吧,是王渝生录的。”“妈呀!怎么会是他,你们这些人简直太不可琢磨了!”
“傻孩子,你怎么把我和他划等号了。”“我是说你们生意人太狡诈了,有谁会想到他会带着录音机。幸好没人说你的坏话,不然其不等于自投罗网了。你给我的印象,不和他一样。但你怎么用他那样的人呢?”
“傻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都用那些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人行吗?不要说给我办事,给你办的那么多事,你不也很高兴吗?”
刘大江这句话,戳到了白雪的要害处。是啊,从妈妈手术前给大夫送红包、请院领导、上手术的大夫、护士吃饭,到给自己和爸爸在饭店的安排食宿;从天天到医院探视,到续交押金,留住妈妈不让她出院;从帮助做爸爸工作,使他同意迁往渝州,到办理购房手续、给弟弟联系学校。
所有这些,是一个老实人不能做、不愿做,也做不了的。但对他带着录音机背着被他请去吃饭的人录音,并把它交给刘大江,心里非常厌恶。
她想了想说:“我是说真要录到说你坏话的,他不是把人家饭碗子打碎了吗?”“这你就多虑了。第一,在那么多人面前,除了像你这么傻的,谁能说我的坏话。
第二,既使他真的录到说我坏话的,他也会做技术处理。因为那等于揭我的疮疤,他不会干这种傻事。第三,他的目的是表白自己,不是想贬低别人。”刘大江这些话,使白雪如醉五里雾中。
她惊愕地看着他,她对他感到陌生。刘大江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才知道自己不该对她说这些。
她还是一个特别单纯的女孩,虽然自己说的是实话,她也很难理解。于是说:“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
白雪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还是想听下去,想了解一下王渝生,不是说想甩都甩不掉他吗。另外,他讲的妈妈与刘大江的关系,一点不着边际,这故事是谁编的。
想到这,白雪问:“你说王经理录这个想表白自己,他表白什么?”“你没听出来?他向在场的人表白,他是老板的红人、心腹,很能为老板办事,用以提高他在这些人心中的身价。
他向我表白了两点:第一,他比我们公司的人更忠于我。第二,他有能力,这样一个不好解释的事,通过他编的一个故事,给化解了。”“人太复杂了,商人就更复杂。”白雪发自内心的感叹。
“我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这次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证明了什么?”“充分证明了我开始确实对你没有任何企图。”“怎么你又扯到那上面去了。”白雪对这个老掉牙的问题已经厌烦了。
“当时我要不是着急救人,静下心来,用不了十分钟,也能想出来一个天衣无缝的方案。”刘大江不管她听不听,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你也能编得同王经理一样圆全?”“差不多吧,不客气地说,他的故事是在我的点拨下编出来的。”
“你怎么点拨的?”“我只说了一句,不认识的人我都能帮助,家乡人不是更应当帮助吗?”“就这么一句话?”“对,就这么一句话。聪明人,你不用说太多。”
“你为什么不自己编,你不怕他画虎不成,反类犬吗?”“我自己编,不等于我向他承认了,他们猜中了。
虽然他已经完全清楚了我们的事,但那是他自己的判断,我即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你不用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糟,因为他已经出一回错了,他还敢出错吗。
所以,他一定会慎之又慎,反复推敲,没有十分把握,他的故事是不会同大家见面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你看他都写成了材料,照着念。”
“以后你们当作家吧,把我妈说成你的老乡了,真能编。”“老乡没错嘛,一个省的,不是老乡是什么?但他说的可不仅仅是老乡啊,你没听出来吗?是恋人,初恋情人。”
“亏得他还编出了一篇爱情故事。”“我同李淑芹的爱情故事是假的,但我同她女儿的传说确是真的。偏偏假的把真的打下去了。”
“现在都在打假,你在打真。你说真能打住吗?”“故事基本上是可信的,就算是有人不信,经过王渝生这么样敲山震虎,谅也没有人敢再议论了。”
“对参与传播的人,你打算怎么办?你可不能炒了他们。”“王渝生不是替我说了吗?”“我怎么没注意,他怎么说的?”
“他说,因为传的是假的,老板会原谅的。如果以后有真的,谁再传,就会受伤。”“好,我想也是,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处理人,那就太不大度了。”
“错了,完全错了。给老板制造绯闻的人,就那么轻易放过,那以后他们会给你打黑枪。对中层干部必须严格,否则企业非混乱不可。现在没有合适人选,还得让他们继续干。
但是下次回去,我也得敲一敲他们,一是警告一下,告诉他们我消息并不闭塞;二是让他们产生错觉,以为这事过去了,放心了,踏踏实实地干。”
“你是不是阴险了些,怎么能这么对人。”“是他们自己造成的,王渝生不是告诉他们了吗,你干你的工作,不要关心老板本人和他家庭的事。
再说,我对他们也不薄,按说听到什么应当马上向我报告。他们可好,还给我制造事端,这样人不处理,不等于怂恿他们吗?”
“好了,你们公司的事,我说不好,好在沙梅不知道。你说这事就算过去了吧?”“这事是过去了,但你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什么事来。”白雪一惊:“能吗?”
“很有可能。”刘大江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