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去数日,吴康依旧下落不明,云淮川命人去官府下了通缉令,不过府中上下倒是没再记挂着此事,而是因着二少爷的喜事忙的不可开交。
虽说只是娶妾,办不了宴,不过云老太太却仍旧命人在平湖院各处张挂了红绸彩带,又让人布置了一番云淮宇的屋子,也算给了柳欢一份体面。
另一头,江氏更是生怕委屈了自己女儿,特叫了人在门前吹吹打打,可等她一见着国公府派来的轿子后顿时垮了脸。
“国公府财大气粗的,就....就派了这.....这么小的一顶轿子?!”
今日被国公府派来接人的是胡嬷嬷,听她这么一说,登时不屑笑出了声。
“娘子你这叫什么话,柳二姑娘是给我们二少爷做妾的,又不是当正妻的,哪里能八抬大轿呢,一顶小轿就足矣。”
“你......你这个老虔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氏脸气的变了形,“就算我们欢儿是妾,那也是国公府二少爷的妾,也算是你的主子!”
胡嬷嬷闻言脸色依旧未变,还朝她笑道,“娘子说的是,还请娘子赶紧把柳二姑娘请出来吧,免得误了吉时。”
江氏原本还想同她磨一磨,谁知全被这婆子巧言怼了回去。
胡嬷嬷抬眸瞄了一眼吹打的班子,以不符合规矩的缘由,淡声命了小厮全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把江氏气了个半死。
见母亲磨不过,原本早就等在屋里的柳欢无奈只得着了一身嫁衣出了门,看见门前那顶寒酸的小轿,眼底登时涌上不甘。
等她被胡嬷嬷扶着上了轿后,又想起姐姐身上时常跟着的玉儿和琥珀两个丫鬟,心里忍不住泛出一股酸意。
“嬷嬷,怎么只有你一人来接我呢,我没有丫鬟么?”
“柳二姑娘别急,等你过了门,府里自然就有人来服侍你。”
胡嬷嬷听闻此言,似笑非笑地瞧向轿内这张与柳絮有几分相似的脸,心里不由感叹,怪道玉儿和琥珀这两个小丫鬟都不喜欢这位柳二姑娘,如今她也生出了与她们同样的感觉。
还未当主子呢,就开始要摆主子的谱来了,怎么这一样的饭菜,柳家竟养出了这么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儿来。
轿子很快被抬到了云国公府门前,却并不往正门走去,而是如同做贼似的,悄悄走了侧门。
柳欢原本雀跃的心这会竟然僵冷下来,都说妾不能走正门只能从侧门被悄悄抬进去,原本她倒并不在意,可直至轮到自己被抬进了这狭小寒酸的偏门后,这才明白了正妻与妾室之间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区别。
进入了府中,她再次被胡嬷嬷扶着下了轿,望着清冷的四周,心中更是生出了几分委屈来。
她咬着唇跟着胡嬷嬷去了寿安堂,这会云淮宇同样一身喜服站在中央等着她。
原本委屈的心思见着了云淮宇后,顿时消了下去,她脸上不禁生出几分喜色,就算是妾又如何,只要她能得到云淮宇的宠爱,再生下一儿半女,以后还愁不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正妻么!
“姑娘,敬茶吧!”
喜娘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忙接过喜娘手里的茶,恭敬地递给了云老太太,云老太太笑眯眯地递给了她一个钱袋子,说了几句祝贺的话。
柳欢有些飘飘然,随即又端了一杯缓缓走至范氏跟前,讨好笑道,“母亲,请喝茶!”
话落了半晌,跟前依旧没传来动静。
滚烫的茶水烫的她的皮肉泛起了红,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而范氏却依旧冷着脸,未曾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