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一旦萧子窈出了府,苟且便可以光明,沈要自然就容易喂饱了。”
梁延意味深长道,“更何况,萧子窈那么倔!她越与沈要不清不楚,就越不会事事求他傍他,可沈要偏又最依她的性子——如此一来,我既拿捏住了萧子窈,还怕拿捏不住他沈要?”
话已至此,此事便就有些板上钉钉的意思了。
梁显世终于宽心了几分。
于是,不过片刻,又传厨房再煮一碗挂面,吃罢了,更将沈要放了出来。
沈要面无表情的立着。
梁显世似苦口婆心般的说教他几句:“……阿耀之死不全在你,我还是信你的——女人误事!”
沈要不应。
梁显世又说:“我不再追究你的失职了!若是再追究你下去,又该耽误了苏小姐。”
沈要还是不应。
梁显世不由得情急起来:“罢了,我还要打点萧子窈去尼姑庵里守寡的事情,就不留你了。”
此话一出,沈要果然一下子沉下了眼色。
“这是谁的意思?”
梁显世冷笑道:“她现在是梁家的儿媳妇。梁家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
沈要于是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
又一路去往小白楼,却见一路的萧索。
他原也不想去惹萧子窈的心烦,只不过,事急从权,便由不得旁的了。
沈要兀的破门,只将萧子窈吓得不轻。
眼下,但见她额前缠一道白纱,虽不复口若含朱丹的美艳,却显别有幽愁暗恨生的可怜。
“呆子,你怎么……”
然,话音未落,她便被沈要不管不顾的一把揉进了怀中。
“六小姐!”
萧子窈恍了恍神,终于平下心来推搡他一下:“你放开我。”
“不放。”
沈要执拗道,“我怕我一放手……就要把你弄丢了。”
萧子窈滞了一瞬。
心下微暖,更有些酸楚,她于是软了软唇齿,哄劝道:“呆子,你抱得好重,压得我好不舒服。”
她耍娇,他便服软。
如此,沈要适才依依不舍的听了话。
他只管巴巴的低垂着眉眼、更静静的望定了她去。
萧子窈被他盯得避无可避,便有些吃嘴。
“他们把你关在我四哥的房间里了?”
“嗯。”
“我四哥的屋子不难住,如何你眼下也淤青、胡茬也好重?看上去似乎还瘦了些!”
沈要于是哑着嗓子说:“因为你不在,所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说得好真切,她更知晓,却不敢从。
“只有没主的狗才会不吃饭不睡觉,你别闹了……”
沈要原也默默的听着她埋怨,谁知,话音至此了,一张嘴竟然兀的吻了过来。
“子窈,我本来就是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