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总有些歪脑筋要用在萧子窈的身上。
他一向很不喜欢萧子窈的身边围着些小猫小狗,更不喜欢萧子窈为了小猫小狗分出些心思来。
尤其那唱评弹的,一曲约莫一个钟,唱时又坐得离人很近,实在碍眼得很。
更何况,他本还打算着,今日定要早早的下职、好将那人赶走,谁知道会出意外?
可他到底还是奈何不了萧子窈。
只因着萧子窈一见他装聋作哑,便说道:“既然沈军长不肯,那我便只好请夏一杰开车送我亲自走一趟咯。”
沈要于是立刻败下阵来。
“不准你找他。”
他巴巴的说着,反过来求她,“我去。所以你别找他。”
只不过,虽说他应是应了,却依然很不情愿。
萧子窈要听那琵琶女的回话,轻易骗不过去,如此,便只好真的走一趟了,他既不肯去,这差事自然便要落到旁人的头上去。
于是,翌日,甫一上职,沈要便将东西丢给了夏一杰,道:“送到法兰西会所。”
夏一杰听罢,顿时如遭雷击,面色也一瞬阴沉下来:“沈要!你居然背着子窈在外面养了女人?”
“是她养的女人。”
沈要冷睇着他,“不是我。”
夏一杰不可置信,更有些语滞。
“那……那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
他简直觉得荒唐,“沈要,你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好意思让我去找人?真离奇,我不信子窈没把对方的姓名告诉你!”
“她告诉我了。”
“那你怎么还——”
“但是我不记得了。”
沈要漫不经心的打断他道,“反正那人也快要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记她的名字?”
他话音至此了,然,夏一杰却直觉背脊一线陡的发寒,就连额前也隐隐的沁出了冷汗:“……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子窈的衣服被她划了道口子。”
“她自己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
“这次划伤衣服,下次划伤什么?”
“还是说,难道不可以吗。”
这分明是个明明白白的问句,偏偏,他却根本没在问。
沈要只管一字一顿的说道:“——把她的头砍下来,插进花瓶。”
夏一杰悚然无言了。
他只得忙不迭的赶去了法兰西会所,午间的十二点,日光灼灼,门童原本昏昏欲睡,一见他来却立刻转醒。
“哟,这位军爷,怎么这么早就出来玩了,姑娘们可都还没睡醒呢。”
那门童神色戏谑,更有些谄媚,夏一杰心下虽然不悦,却还是好脾气的说道:“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送东西的。”
“哦!那您找谁?”
“……一个会弹琵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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