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沉着脸,他用一声轻哼回应了自己的血亲,然后缓缓地走出了电梯,来到了这个他亲手布置的房间之中。
“不了。”
他说到。
“等需要谈正事的时候,再来叫我吧。”
钢铁之主有些恹恹地吐出了这些话语,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血亲眯起了眼睛,她的眉眼和嘴角有着明显的上挑,配合着身后那若隐若现的金色浮光,就宛如一团让人感到茫然与未知的光晕。
就仿佛他佩图拉博是一个生活在洞中的蛮人,而眼前的银发女子就是太阳照射到洞壁上的影子。
【凯莉芬妮的确是有些过于得活跃了,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总是在信中和我抱怨着奥林匹亚的无趣。】
佩图拉博听到了他的血亲是如此的低语着,他轻哼一声,没有回答这个话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
但是,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反而从自己的内心中,摘出了一个瓮声瓮气的疑问,抛给了摩根。
“所以,当她最终给你写信的时候,你选择了回应她的邀请,来到这里与她团聚,重新叙述你们之中的友谊?”
“顺便来见我?”
【……】
在摩根的心中,某种早已被卡利班的猫科动物锻炼地波澜不惊的长弦,不由得动了动。
她笑了:在佩图拉博能够反应过来之前,摩根便回以了本能一般的无暇笑容,而在钢铁之主为了这个真挚笑容而短暂愣神的瞬间,他的血亲已经想好了答案。
【凯莉芬妮的话语的确能够唤醒我心中的友谊。】
她缓慢地诉说着这句话,语调甚至有些拖延,有些蓄意:蓄意到佩图拉博的瞳孔中开始闪烁起了一种莫名的火光。
而就在那火光升腾而起的一瞬间,第二句话语伴随着摩根的轻声微笑,来到了钢铁之主的耳中。
【不过……】
【只有佩图拉博的呼唤,能够让我踏遍群星而来。】
“……”
“咳!”
火焰戛然而止。
钢铁之主为之一顿,重重的咳嗽了一下,他的视野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画作,却又很快的皱起了眉头:那些被他亲手布置的奥林匹亚画作,现在看来,与这个房间真是太不搭了。
他缓了缓嗓子,再一次地看向了自己的血亲,虽然脸上的某种傲慢与得意正在渐渐浮现,但他还是强行压制了它们,坚持着那种蓄意的瓮声瓮气,继续疑问。
“那如果是凯莉芬妮的邀请,难道你就不会回应了?”
【……】
她……
又开始怀念庄森了。
摩根笑着,在她的内心中,某道长弦正在上下翻腾。
她向前一步,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拍了拍佩图拉博的胸甲。
【你错了,佩图拉博。】
【凯莉芬妮是聪明人,凡人之中,很少有人能够如同她一样的智慧与理性。】
【在一般的情况下,她绝不会冒着风险,离开奥林匹亚,来与我进行一场会面。】
【而她现在之所以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她现在之所以能够放心大胆地让自己的友谊延伸到群星之中……】
【不正是因为,坚定如钢铁一般的战士,让这片星域变得如此宁静、友好与安全么?】
【不正是因为,这看似梦幻的小小友谊,是在坚定如钢铁一般的信念与毅力的保护下,所诞生出来的现实奇迹么?】
——————
【对了,让我再说一遍吧,只为了你与我。】
【很高兴与你重逢,我的兄弟佩图拉博。】
【我是摩根。】
【请多指教。】
——————
弗利克斯紧接着他的父亲,搭载着第二批次的电梯,来到了殿堂的最顶层。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了佩图拉博正伫立在房间的中央:而在帘布之后的阳台上,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士们的笑声。
钢铁之主甚至没看到他的子嗣的到来,他正全神贯注地看向那布满了阳光的露台,仔细地聆听着那里的一举一动,直到弗利克斯的轻声汇报打断了他的动作。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他的面色已经冷峻。
“换了它们。”
基因原体指着那些画作。
“我会一直在这里待着,哪都不会去,直到看着你们换掉它们。”
原体的命令是绝对的,但就在弗利克斯准备行动的生活,他听到了另一名原体的声音,从露台上传来了。
【可以过来一下么,兄弟?】
【我和凯莉芬妮,有些辩论需要公平的裁判。】
“……”
“在我回来前,换掉它们。”
“……”
弗利克斯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基因之父如同一阵迫不及待的旋风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表情与他同样迷茫的三叉戟们。
“愣着干什么?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