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身白泥将丧眼人偶牢牢制住,显露了原本模样的八尺将那白泥臃肿之臂收回体内,宛如一团无定型的原生质肿泡,各式各样的形态在这团有着大略人形的巨大身体当中不断地生成衰减,丧眼人偶整体亦被困锁在白泥之中。
恍然间攒簇的尖态针状密集激射,而这密集激射的目标即是祟姬。
收起食刀的祟姬仅仅只是左臂伸手一捞,那股源自其本身位格的衍生未知能力即刻产生。
被八尺囚禁着的丧眼人偶根本尚未来得及被借走能力,仅仅只是手臂落下的那一刻便被祟姬抓在了手中。
尖态针状无一落空的扎在祟姬体表,但奇怪的是这些白泥所化的矛头根本无法洞穿祟姬的身体,反而被祟姬的体表衣物与肌肤以更为迅烈强猛的态势完全吸收。
祟姬如同早餐摊食用面条的顾客,轻松的将攻击当成供给一根不落的进餐,非是以口那种外在浅显的角度。
她是在以全身替代了“进食”的概念,将白泥一滴不落的吸吮至体内,而八尺亦无法切断白泥的链接壁虎断尾逃生,八尺甚至无法移动,只能任由祟姬大啖其身。
“呿~”祟姬眼神之中满是嗤笑与倨傲,而那副居高临下的面目中又藏匿着高高在上的矜持与庄严,这样的面目不光应对于八尺,更是应对于手中的丧眼人偶。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丧眼人偶重复的说着上段台词,“欺骗”的能力再度失效。
在被八尺禁锢住时它的能力已经失效,这是源于经久流传的八尺传颂所带来的天然压制,并非是位格压制,反而是一种先来后到无法插队的压制。
但这份克制也被祟姬所拥有。她的位格凌驾于所有灵灾之上。
随即,她便在祟姬的手中被料理成为了一颗红豆沙馅的包子。
随意朝着口中丢入,流心般质感的豆沙馅在口腔中爆炸,更为明快的甜意在舌尖爆发。
祟姬满目含笑,以优雅的脚步足踏水面,轻巧的每一次踏步间引动脚下涟漪。
而位于水底的那一座门扉则静默的无法抗拒这一步步踏在它头顶的玉足。
一步步间,祟姬已经来到了只剩下常人大小体型的八尺面前伸手捏住帽檐。
“你的帽子不错,借我戴戴。”她取下了那顶过于宽大的白色遮阳帽,据为己有的戴在了自己的头顶。
红意如同无法抵挡之军势,在转眼间吞噬了遮阳帽的白色,将其化作了无法形容的红。
失去遮阳帽的八尺顿时跌落散开。它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柔软而又粘稠的落下平铺。
可是又在平铺之后,被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搪瓷碗盛住。
细腻粘稠绵软的白泥犹如土豆泥般质感,表面的纹路构成了一张张不同却极尽美艳的面容,祟姬左手托碗,右手执一柄调羹,一勺勺的挖下送入口中。
闲庭信步的跨出了这一片异度空间。
映照在祟姬严重的是荒无人烟的十字路口,绿化带两段路灯明亮,监控运作无碍。
“散。”在口中含有土豆泥时,祟姬的口齿仍旧清晰。
比嘉真琴构筑的术式阵列仿佛经过了千百刀如庖丁解牛般的加工,先从“表皮”剥落再到“骨肉”分离。
被阵列掩藏身形踪迹的等人暴露无遗。
无人看清祟姬的动作,她已经来到了黄耀祖的面前。
大量的术式被在场的三位巫女以无声无形间瞬发,可全都被同样无形的刀以千百次庖丁解牛破解。
而后,分毫没有自己用过调羹的自觉,挖出慢慢一勺的土豆泥就这么送入了分毫不介意的黄耀祖口中。
未老先衰的面容在食补的疗愈下逐渐重返青春,黄耀祖终于有了十八岁少年人该有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