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形势比人强,莫说自家手下本就有错,哪怕无缘无故便被鞑子斩了,那额真最多也就受些斥责罢了。
“那就都斩了吧。”
曹虎对这几人自是恨极,若非他们按着以前糊弄文官的法子,在外闲逛一番便回营胡说,自己又怎会受这窝囊气,可当他听到那鞑子额真要将几人全都斩了时却还是一阵惊愕。
那额真看见曹虎这样表情,便似笑非笑地:“怎么?不舍得?”
常言道:兵为将胆。
于这乱世之中此话更是金科玉律,若无手下兵马撑着,他曹虎又凭什么建功立业、保全性命?
只是现在这狗鞑子分明就是想以那几人的性命来敲打自己,曹虎着实也无胆直接顶在前头。
“额真,乌斯图回来了。”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曹虎顺着声音向外望去心中不由一喜。
乌斯图是这额真心腹,前日外派斥候时自己分明看到他也一同外出。
现在只过了这点功夫他便回返,想来也是闲逛了一番。
如此一来这鞑子又怎好意思斩那几个蠢货。
“主子,奴才有事禀报。”
报了一声,乌斯图见额真一言不发,只是面色铁青地坐在那里便以为他是因这些蛮子而生气,也就直接走入帐中拜了下去。
“说。”
那额真面色稍缓,但见乌斯图的眼睛不住往曹虎身上瞟便知这货是真打探到了什么。
“你先出去,我这里有话说。”
乌斯图看着那蛮子降将退出帐外,这才将自己这趟所获情报仔细说了出来。
半晌之后,那额真还在仔细斟酌,乌斯图心中焦急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试探着说了一句:“主子,我们只管报上去,真假自有王爷分辨,可若误了时机........。”
听到此言,那额真也不再犹豫,招呼一声便直接往帐外走去。
“随我来。”
伪帝出逃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可乌斯图说的也没错,所以那额真在犹豫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他去中军一趟。
按理来说,一个额真想要直接面见统领数十万人马的王爷自是千难万难。
可这次领军的多铎领着镶白旗旗主,而他们两个又是镶白旗的人,所以在一番通报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出现在了中军大帐之中。
“奴才拜见主子。”
二人方一进帐便拜在地上不敢抬头,等了片刻才听到一句问话:“是生女真?”
“主子慧眼,他是老汗时入的旗。”未得允许,乌斯图不敢说话,这个问题便由额真代替回答了。
所谓生女真便是生活在白山黑水中的原始部落,当年努尔哈赤起兵后虽少有败绩,但怎奈自家族人本就没有多少,屡次作战后更是减员严重,如此才想到抓那些野人来填补人口。
“抬起头。”
那个声音又说了一句,乌斯图应声将头抬起,却见一个身着明黄甲胄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不远处。
不知是由于自己生女真的身份还是其他原因,总之王爷没有再行盘问,而是转身回到帐中间的椅子上坐定才又说道:“嗯,看着是条汉子,仔细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