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乔氏的精神就又有些不济了。小宁也带着丫环一起,送她先休息去了。
乔银的精神也有些困顿。眼看天色不早,于是也洗了个澡,回自己房间睡觉。
try{ggauto();} catch(ex){}
虽然半年没回家,但他的房间依旧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灰尘。甚至枕头被褥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显然是小宁时常打理,等他回来。
这让乔银的觉睡得十分香甜,也无比温馨。
……
落日东升,又是新一天的来临。
在房门前的小院子里,乔银照例起床晨练,修炼武功。
祁云伟送给他的洗髓汤,已经用去了一小半。乔银在行功过程中,消化药力也越来越快了。
“呼……”
一套站桩修行完毕,乔银吐气收功。在院子里稍微活动了一下,然后从房间内取出一个麻袋。
这个麻袋,很像海船上装炒面的那种,不过要小上很多。打开后是更小的布袋,布袋之中还有更加小巧的纸袋。
不过这些纸袋里,放的可不是炒面了,而是一粒粒大如黄豆的赤金。
在地上铺开一展帆布,乔银将一口纸袋撕开,然后将赤金豆倒在上面均好。
接下来,他盘膝落坐,一枚枚带着纯阳之气的幻灵佛珠从眉心遁了出来。之后这些幻灵佛珠纷纷找到一颗赤金,然后在上面刻下神魂烙印。
乔银做的,正是制造爆炎神符的一环。
洋务衙门做事,分工很明确:每个人只干自己最擅长的那个环节。乔银负责用烙印禁锢这些赤金,其他的工作再交给专门的人去完成。
这样的差事安排,在泯南越来越普及。上到洋务船场,下到纺纱织布,甚至普通百姓也学会了分工办事。
因为洋务差事复杂,逐渐形成了分工合作;也因为分工合作,让差事更加精细复杂。
约摸用了一刻钟,乔银终于给这些赤金豆都加锢了一重纯阳烙印。之后把它们重新拢到一起,放入一个新的纸袋中装好,用笔画个标记。
然后,他撕开了第二个纸袋。
“唉,金子可是不能再生的!这仗是有得打了,不过炮弹未免也太贵了点。”
一个上午,乔银就洗炼出了十个纸袋的赤金豆,装进一个小布包。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颗了。
中午时分,衙门里便有人过来取货。乔银还顺便留他们吃了顿饭。
今天的任务完成后,下午就在家里清闲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陪母亲聊聊天,和小宁说一下跑海的事。得了空闲,就到各处庄子里去散散心。
晚上回家,照例吃饭,然后修炼神魂,晚上睡觉。
乔银的小日子过得很是舒服,倒是符合三品大员家贵族小姐的生活。
太平庄的农村,早在往年就走上了正轨。周边的卢家庄,胡家庄等农村,如今也都成立了农庄和农场,开明绅士们配合衙门,管理耕作,兴修水利。
社会的发展,总是要有人推进的。
任何时代都有相对进步的地区,进步的地区就会孕育出进步的人。乔银他们也好,开明绅士也罢,包括那些成立农庄的自耕农,都在努力推进新政的落实。
若问原因,却没有原因。就像贪官永远不理解为何会有清官,士大夫也无法理解开明绅士为什么要整改土地。又捞不着什么好处。
“圣人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士大夫把义留给天下,我们把利让给了百姓,若因此就说我们是小人,那我无话可说。毕竟义填不饱老百姓的肚子,先解决民生问题再谈仁义道德吧……”
乔银在修炼轮回经,领悟了中庸之道后,感觉儒家经义或许是让清流士大夫们歪曲了。
言义是君子,言利是小人,那有没有即言利又言义的人,或者即无义也无利的人呢?
答案肯定是有。
北肃有位首辅张据,推行一条鞭法治天下,政绩颇丰。但他本身却是个大贪官。后来扳倒张据的,是个穷到吃糠咽菜的大清官。
但张据倒台后,北肃财政崩溃,很快走上了下坡路。最后被大戎攻入京都,连皇帝都北狩去了。
“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真正的原意必然不是现在这些人所理解的那样。君子也好,小人也罢,在人群中所占的分量都是少数,因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一个人如果不言义,固然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因此诋毁他就是小人,只能说他是个普通人。这种非黑即白的言论,无非是清流朋党为了打击政敌,把儒家经义极端化了。”
回家休养之后,乔银感觉自己的思路都清晰了许多。心态平和下来,无比安然。
正如新政推行,一小部分人拥护,一小部分人反对。其他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巡府对这些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举措,放任他们保持中立。
清流士大夫则是把原本中立的人,都推到了敌对面:你不是君子就是小人,你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你不反对新政那就是在支持新政。
什么,我支持新政?
好好好,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只好支持了。
结果一支持,发现还挺不错,于是就上了船。
回想着巡府那神秘的微笑,乔银发现这个并非举业出身的亲家公,居然比士大夫更懂儒家文化。
因为懂你,才能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