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牌子,去城里最好的医馆请个大夫过来,另外再吩咐厨房做一些清淡易消化之物,尽早给大小姐送过去。”许氏吩咐道。
张嬷嬷闻言愣了愣,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夫人您……不亲自去瞧一眼么。”
“老奴猜想,大小姐若是知道您过去了,定能早些醒来的。”
许氏脸色有些难看,出生斥道:“难道是忘了本夫人现在也还病着,不过区区跪了一夜而已,又岂能有什么大碍,我看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张嬷嬷当着月离的面被训斥,脸色不是很好看。低头应道:“是,老奴这就过去。”
等她走后,许氏不由得捏了捏眉心,感叹道:“一天天的,不消停。”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么,区区苦肉计。
以前是拿沈鸢放在心尖尖上,从未有过怀疑,所以才觉得她懂事,孝顺。
可自从沈行则将事情剖开了跟她说明白了之后,许氏便再看沈鸢,便理性了许多。
晚香阁。
沈鸢在得知消息后,气得又一次摔坏了上好的官窑茶盏。
张嬷嬷在一旁看着,也很是心疼,遂上前宽慰道:“老奴十分理解大小姐的感受,夫人这么做,一定是当着那黎月的面,不好对你表现得太过关心而已,其实夫人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
她虽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心里却跟沈鸢想的一样。
夫人她开始变心了。
大小姐就要失宠了。
“哼,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沈鸢在心里想。
——
再说许氏这边,当晚就跟国公爷和老夫人提说了要收月离为干女儿的事情。
沈行则在书院,只写了一封信告诉她宴请的日子,许氏还叮嘱务必要让他回来,给自己的干妹妹撑场子,最重要的是,不能少了礼物。
老夫人和国公爷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到,许氏一定是对沈鸢太过失望,这才想要将对女儿的这份爱意,转而倾注到另一个人身上。
明明昨晚还得了一场风寒卧床不起,偏今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又仿佛满血复活了一般,带着无比的热情和积极。
看着眼前的许氏,拒绝的话,国公爷说不出口。
老夫人亦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老夫人叹了一声,道:
“罢了,也是那丫头运气好,能得你的眼缘,既如此,就照你说的做吧,只是鸢丫头那里,你可得平衡好了,我瞧那丫头心思重,可别让她再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母亲放心,儿媳心里有数,等过两日,我便解了她的禁足,再安排几家交好的世家夫人,择一人品样貌好的公子,给鸢儿相看。”
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对许氏的安排也颇为满意。
“那就辛苦你了,这丫头和昌平侯府无缘,但重新择一门婚事,门第也不能太低,省得外人说咱们委屈了她。”
“儿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