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着如同打雷般的炮击声,一时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唯有强烈的恐惧感笼罩全身,令他们个个身体颤抖不已……
濮王府内的李仁仲,经过三天的静养,以及军医们的精心照料,他被宋军枪击给打瞎的左眼,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扎心般的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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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身上还负有多处枪伤,很多处深入骨肉的枪砂,至今都没有取出。
因伤口发炎,发着高烧的李仁仲,在睡梦中,突然被宋军那惊天动地的一连串炮声给惊醒了。
“报!宋军引动‘天雷’,对我西京东城、南城、西城进行了轰炸……”
和衣而眠的李仁仲,接到战报后,气得他因愤恨而面目狰狞。
他立即下令,让侍卫用担架担着他,先把他放到院中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然后急令车夫快马加鞭,赶赴东城……
李仁仲之所以选择去东城督战,是因他之前在东城上,看到过御驾亲征的赵官家在东城外出现过。
他幻想着,若是自己以大夏国濮王的身份,亲赴东城督战,鼓舞夏军士气,大夏守军若能击溃由大宋皇帝率领的那路宋军,甚至若能击杀掉宋皇,定能挫败攻城宋军的锐气,迫使其退兵……
李仁仲躺在由四匹快马拉着的马车中,由濮王府的马夫驾车,很快来到了东城处。
李仁仲再次被手下护卫,抱上了担架,抬上了西京东城的主城上。
守卫东城的将士,因濮王先前中枪负伤的悲惨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们极力劝阻李仁仲不必登城指挥,以免再次负伤……
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李仁仲,为自己心中的忠君报国的大义,他坚决地说道:
“本王誓与西京城共存亡!尔等休劝,尔等当竭尽全力守城,有畏缩弃城逃跑者,督战队定斩不饶!”
“遵令!”
“遵令……”
被抬上西京东城主城上的李仁仲,不但不下城,还坚决不能躺着指挥,他令手下从马车上搬来了太师椅。
李仁仲忍着伤痛和高烧,他倚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宋军阵地接连响起的震耳欲聋的轰隆隆炮声,他的赤胆忠心仿佛被震裂、震碎了……
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和高烧,艰难地伸长脖子,抬首仰望夜空;
他看到,从宋军阵地,打向西京东城和瓮城的一排排拖着火光尾巴的炮弹,如同一颗颗正在迅速摧毁大夏昌盛国运的扫把星……
宋军的一排排炮弹,犹如一批批彗星落下,炸得城墙砖石纷飞,烟尘滚滚……
很多守城的夏军将士,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拱卫在西京东城主城门外面的瓮城,其上的防御设施,诸如箭楼、门闸、雉堞,皆已被宋军的炮弹炸成了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瓮城上的很多夏军兵将,葬身在了宋军的开花炮弹下……
“啊啊啊……”
“啊啊啊……”
西京东城的瓮城上的很多被炸飞了四肢的夏军兵将,断肢处喷射着鲜血,他们痛嚎惨叫着,伴着宋军的隆隆炮声的威压,如此场面显得分外惨烈和慑人……
守城的夏军,即便之前在濮王的军令下,事先准备了很多箭矢和滚木雷石,而对宋军的远距离火器的攻击,他们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这给西京东城和瓮城上的很多幸存的夏军兵将,带来了沉重的心理打击,让他们几近崩溃……
很多守城的夏军兵将,为了不在宋军的下一轮炮击中丧生或是被炸成残疾,他们出于求生本能地纷纷掉头向城内跑去。
濮王李仁仲派出的数百名手持大刀和弓箭的督战队,立即高喊道:
“尔等守城兵将,有畏缩弃城逃跑者,定斩不饶!”
“咔嚓!”
“咔嚓!”
“咔嚓……”
夏军督战队的前方是手持斧刀的军汉,他们一边叫喊着制止守城夏军弃城逃跑,一边手起刀落,对跑到他们面的逃兵,毫不客气地进行着砍杀……
“啊啊啊……”
“啊啊啊……”
弃城的夏军前队,被督战队的刀斧刀砍倒了数十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督战队后排的弓箭手,也开始向弃城后,逃远了的夏军逃兵,发射箭矢。
一阵乱箭齐飞,射死射伤了上百个夏军逃兵……
在残酷而血腥的镇压和威逼下,很多跑到一半的守城夏军,不得不又硬着头皮,重新登上了东城。
他们在宋军的几轮炮击下,看过太多袍泽的惨死情景,他们的经验也愈加丰富起来,他们或趴在城墙的垛口下,或蜷缩在城墙根……
此时,身在主城上坐在太师椅上的李仁仲,看着眼前的守城夏军的惨状,他猜测着西京的南城和西城,应该也如自己所在的这东城这样吧?
那两城,现在也应该正在遭受着,宋军这种堪比天雷般变态武器的残酷打击吧?
而此时,虽然夏国西京的南城和西城,因为不像现在的东城有濮王李仁仲亲自督战,
即便南城和西城,也有李仁仲派去的数百人的督战队在督战;
可是,现在那两城上弃城而逃的夏军,也都拿起了武器,与阻止他们逃下城的数百人组成的督战队,进行着惨烈的肉博……
“杀啊!让老子坚守在城上等死,你们督战队怎么不上城死守呢?”
“督战队不让咱们活,咱们就杀他娘的督战队!”
“杀啊!”
“杀……”
宋军的七八轮炮击后,夏国西京的东城、南城、西城这三座大城外的小城——瓮城,整条防线,很快就被宋军的炮火给撕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