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吸,企图平复心情:“……叶望呢?”
婢子颤颤巍巍地答道:“郎君一早就出门去了,说是今日在嘉元酒楼做东开席,邀请书院里的先生和同窗论诗作词。”
闻言,苏兰节只觉得心间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眉眼间压抑怒意道:“我不是说过,今日是哥儿的满月酒,叫他一定要留在府里,好向来宾彰显夫妻感情么?”
上回被那个戚兰儿闹了一场,已经十足丢脸了。她特意大办满月酒,也是为了挣回来一些脸面。
可是就连这叶望也不放在心上!
婢子们不敢接话,室内并不安静,被奶娘抱去里间的婴儿因惊吓嚎啕大哭着。
直把人的心情吵得烦乱无比,苏兰节闭了闭眼,顺手端起茶几上的果碟就朝着对方扔过去。
“别哭了,本来就心里烦,简直快被吵死了!”
那碗碟飞上屏风的一角,被磕碎一地,孩子越发大声地哭闹起来。
奶娘不得不又抱他过来,含泪跪下道:“小郎君受惊了,估计得夫人哄一哄才能好。”
苏兰节呼吸起伏几下,冷着脸伸手让她把孩子递过来。她接在手中,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孩,哭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丑得很。
她实在是不想看见这一张脸,这孩子抱起来跟其他孩子根本就不一样,跟一只病猫似的,看着就病怏怏。
她压抑着心口处翻涌的厌恶试着哄了哄,只是一直冷着脸,孩子是很敏感的,察觉出她的不喜,越发害怕,哭声自然也越发凄厉。
苏兰节忽然间感觉手上湿漉漉的,低头一看才发觉这孩子吓得尿了。
她万分嫌弃地把孩子递回给奶娘,后者看着小哥儿这样都心疼无比,可亲生母亲却是一脸嫌恶。
“把他带下去吧!”她扯出罗帕来擦了擦手,随后沉吟片刻,还是向婢子低声吩咐道:“请我母亲过府来,有话商议。”
“是。”婢子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