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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荒诞的宗教迫害距离结束遥遥无期。
人们能用一个故事去覆盖另一个故事,能用一次屠杀去掩盖另一次屠杀,那么自然也能用无数的谎言去掩盖最开始的那个谎言。
他们能为克尔恺塑起神像,那么也能在知道故事的所有人死去之后为莉葡西卡,甚至希耶尔塑造神像……
一次虚无的加冕便能够掠去过往所有的罪过——一个不属于他们的故事就能够覆盖掉所有与信仰无关的东西。
人类的一生在庞大的历史面前就是如此廉价之物。
就算露泽能够赢过世间,但单她一个人,不论如何都无法赢过世界。
一个属于神,却不属于人的世界。
在这片泥泞之中匍匐,不论如何都是无法寻找到能实现最纯粹理想的燃料的。
她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细细抚平已经有些发脆的纸张,用干涸的墨水仔细描摹着过去人留下的痕迹,生怕忘却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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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来自神奇海螺完全不隐晦的暗示之后,意识到问题的少年们急忙朝着弥列城区的方向赶去。
即便他们用上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朝着记忆之中的城市赶去,但伴随着与弥列距离的缩短,那些来自于神奇海螺,来自于不属于这个时代列车的便利道具逐渐开始失效,崩解——就像是时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来自于魔法的南瓜马车就会变回原样一样。
偏偏在这个时候……
李剑白心底暗骂一声,虽然他明白作为格外援助,端木闻琴已经堪称仁至义尽,但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还是很难不让人怀疑其故意性。
周烨怀里抱着唯一能被带回去的纸张们,在这个格外脆弱的时代中,这种不靠谱的载体在露泽身上能够存在多久,他们也不清楚。
但倘若连这些东西都不给予,而只是一味地全靠记忆阐述,他们谁也保不齐自己说的答案是绝对准确无误的。
紧赶慢赶,最终他们在第八个月亮降下之前回到了一开始的原点。
过往的麦秆早已被杂草侵蚀,整齐的土屋也变成了残垣断瓦,与出发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剑白手里捏着符咒,其中发出的光芒正好能够照亮三尺之内的区域。
“哈……那颠婆不会在糊弄我俩,怕我们挖出来更多消息,直接通关了吧……”他气喘吁吁地松了一口气,刚想调笑几分,却兀得愣住。
在他们面前,破旧的石像早已布满龟裂,发出了在宁静的夜中非常突兀的“哔攴”声。
细碎的石块从雕像之上掉落,而早已看不出面目的它在空气中摇晃几下,最终断裂,在泥土中溅起几丝灰尘。
少年们僵硬地顺着倾倒石像的方向望去——
即便在夜晚也显得格外突兀的亮光在那个方向亮起,他们早已在无数个晚上见证过那簇从不熄灭的篝火,但从未有一日如同今日这般喧嚣明亮。
那正是……
弥列城内的方向。
露泽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