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是想让那人死,廷尉大人是想让那人死了都不得安生啊!
不对。
若是真按照廷尉所言,将那些极刑都用一遍,那此人恐怕最后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但李聪一脸淡然,好像他只是做了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样。
片刻后,晋阳公主下令,让李聪负责此事。
之后,她又吩咐,“张安,命人将此人所犯罪行一一写下来,快马传至各地,务必要让所有官员都知道此人的下场!”
张安:“喏。”
待张安下去后,晋阳公主又说起煤炭的事,“此物通体皆黑,却能和木头一样燃烧,且比木头燃烧的时间更久,火力更甚,有了此物,往后寒冬便不会再是北地的大患了。”
众人一听,虽有疑惑,却按下不表,纷纷向晋阳公主道喜。
晋阳公主淡淡道:“此事刻不容缓,诸位下去后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本宫会派军中将士协助诸位,共同开采煤矿!”
待众人离开后,晋阳公主又看了一遍审讯的结果,她脸色阴沉,重重地将那些记录罪行的纸拍在案几上。
这时,她忽然感觉身边热烘烘的。
一转头,却看到最小的一双儿女不知何时都过来了,两人挤在她的两侧。
她揉了揉一双幼儿的头发,又责备的看向旁边。
立在一侧的萧去疾一脸无辜,“阿母,不是我把他们带来的,是安夜里醒来,发现妹妹不在了,哭闹不止,谁也哄不住,我只好将他们带了来。”
今晚这起案子,他看了都十分愤怒,想要杀人,更何况是爱民如子的阿母。
若是不将幼弟幼妹带来,只怕阿母今晚是走不出这里了。
萧锦安还在努力辨识纸上面的字,锦晏已经看完了全部,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问:“阿母,如何处刑,定下了吗?”
张安回答了她的问题。
锦晏:“那他的族人呢?”
晋阳公主一时有些迟疑,当下开采煤矿,制作火炕,砍伐木材,无一不需要人手。
看出她为什么迟疑后,锦晏说:“阿母,当下我们确实需要人手,但李廷尉所言不是小事,若此案处理结果不足以威慑众人,那其他人总会怀有侥幸心理,认为纵然被发现了,也不过自己一人身死,心里反而没多少敬畏。”
可要是加大处罚,将其夷族,那么震慑力就会无限扩大。
即便犯罪之人心怀侥幸,或者天不怕地不怕,那他的妻儿父母,族人奴仆难道也不怕死吗?
只要有人害怕,有人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那这些被举报的可能性就会增大许多,他们行事自然也会收敛一些。
“再者,当下我们要开采煤矿,对于北地而言,煤矿是不亚于铜铁的资源,如果有人中饱私囊,肆意抬价,借此牟利或者与朝堂……”
锦晏没往下说,但晋阳公主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张安,你去见廷尉,他知道该怎么做。”
夷三族不是问题。
但这个命令,不该出自一个三岁稚童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