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儿你心善,而且刚到牢城营不久就被知州大人平反成了都头,在海州城里当差了,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厢军营那帮人那敢去剿灭真正土匪山寨,他们每次出城,不过是去清剿那些交不起赋税,躲进山里的流民,和山里破产的猎户而已!”
棒槌言语间透漏出无尽的恨意。
“那被抓住流民最后都怎么了?”张岩辉被棒槌的话吓了一跳,怪不得,海州的匪患如此猖獗,张叔夜主政的时候,却不闻不问的,原来是怕厢军们借助剿匪的名号来为祸乡里,杀良冒功这个词在有着后世灵魂的张岩辉的意识里只有不可思议,但是对于棒槌来说却是痛苦不堪的回忆。
“还能去哪?女的漂亮的去了青楼,其他去了人牙子哪里,男的要么像俺一样被发配充军,要么被贩卖为奴,长像凶点的被带到菜市口砍头!”棒槌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嘴角还忍不住的颤抖。他当年要不是长的憨厚,怕早就被拉到菜市口砍头了!
“棒槌你……”
“辉哥儿,你不用说了,这事跟你无关,你也不用为我难过,前些日子你给俺的安家费,俺已经托人寄回去了,现在想必俺家的人,早就不是流民了!”棒槌说话间,含泪挤出了一丝微笑。
“就是可惜了我那妹子,也不知道被买到哪里去了!”
棒槌把头背了过去,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这还是张岩辉第一次见他流泪,棒槌在牢城营里虽然处处被人欺负,可是张岩辉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泪水,而今天棒槌却跟变了个人似的,成了一个泪人。
“棒槌,你叫什么名字?”张岩辉深吸一口气柔声问道。
“我叫徐虎子,不过自从离开俺家,就在也没人这么叫过来。渐渐的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名字了!”
“虎子,你放心,你妹子也是我妹子,等眼前的事情忙完,我就放弟兄们一段时间的假,让兄弟们配你去找咱妹子,对了咱妹叫什么?”
“对,虎子,你妹子也是俺大牛的妹子,过两天俺配你一起回乡,定然要把咱妹带回来!”
“她叫徐燕!我记得她是被卖到淮安府去了!”
“那更好,过几天,我要回顺昌探亲,你与我同行,到了淮南西路,你再与大牛去淮南府打听便是!”
“好,那就多谢辉哥儿啦!”徐虎含泪点头致谢。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昨日要是没有你们,我不是也早就身首异处了吗?大牛你去盯着厢军的那个副指挥使万安,估计他也应该要回来了吧!”
“放心吧!辉哥儿这活交给俺便是,俺能把万安那小老儿盯的死死的!”
“不用,你直接跟他说等他回来,我有买卖跟他做!”
“倘若他不同意哪?”
“哪里告诉他,曹封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