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年奶奶的杀手锏,只要她使出这一招,谁都得听话。
丁秀听了女儿的话,开口了,“年糕儿说得对,我要是道歉,就是坐实了娘说我勾搭野男人的话,我就是不道歉,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
话没说完,丁秀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啪!”
丁秀僵在原地,她在这个家撑到现在,就是因为年文景跟村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打媳妇,没想到……
丁秀原本就肿胀的脸,在挨了这一巴掌之后,丁秀嘴里的血都流了出来。
年奶奶在旁边看到了,顿时得意的冷哼的一声,“活该!”
说着,把菜刀拿回了灶堂,转身走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丁秀跟那个小贱种就是挨打的少了,多打几次,把人给打服了,她们就知道怕了。
就在这时,丁秀突然转身,朝院子的井冲去,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往下跳。
“妈!”年糕儿整个人扑过去,死死抓住了丁秀的衣服。
年文景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把丁秀拽了上来。
年奶奶已经走到门边了,看到老大把丁秀从井里拖上来,也被吓了一跳,下一秒,她对着院子“呸”了一口,“装什么装呢?有本事就真跳下去!”
年文景疯了,吼道:“娘,你是要逼死丁秀啊!”
这嗓子着实结实,顿时把年奶奶唬了一跳,她怕左邻右舍听到,咬牙切齿的骂道:“丢人玩意儿,嚷那么大声干什么?”
年文景抱着丁秀瘫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道歉,“丁秀,秀儿,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我不该打你的……”
年文景的心里,头回生出想分家的念头。
他是大孝子,总担心分家后老娘的日子不好过,可现在来看,不分家他媳妇都快没了。
丁秀一动不动的瘫着,心如死灰。
年糕儿下午还得去学堂,她就是中午回来吃饭的,家里闹成这样,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开始做饭,爸妈也要吃呢。
拿了盆,把仅有的面粉倒盆里,和面揉面条。
丁秀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人也冷静下来,爬起来去灶房,到底舍不得闺女。
“年糕儿,妈来做。”
年糕儿看了的丁秀一眼,搓了搓手上的面,转身走了,不多时,她又跑了进来,摸出两个大白片,拿了碗,用擀面杖的一头把大白片给捣碎,捣成粉。
丁秀站在灶台前,“年糕儿,这是什么?”
年糕儿抱着碗看着她,“我先前三天没拉屎,幺爹给了我拉稀药,说吃多了会拉肚子,我一直没敢吃。”
说完,年糕儿把碗放锅台上,也不看丁秀,绕到后面去烧火。
丁秀:这是啥?年糕儿:吃了可以噗噗的药。
丁秀看着碗里的药粉,抖了抖嘴唇,没吭声。
午饭吃的手工面,这是家里最后一顿面粉。
年文景心事重重,一想到丁秀绝望的眼神心里就难受,吃了半碗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年奶奶跟大儿子的斗争中大获全胜,心情大好,吃了足足两大碗,才抹嘴放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