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进山的名字,令宁卫东的心中一凛。
之前之所以红星厂那边的事能告一段落,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许进山的消失。
安宁突然提到许进山,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安宁知道许进山的行踪?
想到这个,宁卫东觉着不是没有可能。
许进山是整个投机倒把链条中避不开的节点。
明面上,安宁虽然被排除在了这条线之外,但从安宁能够找到刘红娥,未必不知道许进山。
略作为思考,宁卫东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来到安宁的筒子楼下面,轻车熟路上了三楼。
这时候大多数人家吃完了晚饭,但也有下班晚的,还在走廊忙活,一进楼栋就听到乱糟糟的动静。
宁卫东顺楼梯往上,中途遇见俩人下楼,大概觉着面生,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多问。
筒子楼跟外边的大杂院又不一样,虽然不像后世那种,住在对面屋不认识,但邻里关系比大杂院要生疏一些。
宁卫东来到三楼,刚要伸手敲门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并没关严。
抬手推开门,屋里的亮光照亮了昏暗的走廊。
宁卫东目光往里边一扫。
安宁坐在沙发上,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一脸严肃。
双手在身前握着,膝盖紧绷的顶在一起。
宁卫东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紧张,显然王京生的突然被抓,以及后续发生的情况,令她措手不及。
在安宁旁边的长沙发上,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个人剃着光头,头皮青微微的,体格相当健壮,长的粗眉大脸,一双三角眼闪着凶光也在打量宁卫东。
“卫东~”安宁看见宁卫东,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好像看见了救星。
宁卫东不动声色,迈步进入屋里,发现屋里竟还有一个人。
刚才站在门外,因为角度问题没法看见,在进门的左手边沙发到床的过道上躺待着一個人。
这人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绿军装,整个右半边肿起来,眼睛跟包子一样,鼻子和嘴都是血,动也不动,已昏迷了。
宁卫东挑了挑眉,再看向沙发上的青年,这应该是他的做为。
“这怎么个事儿?”宁卫东冲倒下那人抬抬下巴,目光没离开沙发上的男人。
不等安宁应声,那人主动站起来,个头竟跟宁卫东持平,肩膀却宽出一条胳膊,再加上穿着大衣,好像一堵墙。
呲出黄牙一笑:“你就是宁卫东?听说你一招就放翻了周武?”
宁卫东眯了眯眼睛,不知这人是什么路数:“你也是张金发的人?”
这人晃着光头,傲然道:“张金发可请不起我。自我介绍一下……”
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的走向宁卫东:“我叫巴塔尔。”
这人说话带着浓浓的大碴子味:“今天来这里跟安宁同志打听点事儿。”
“打听事儿?”宁卫东瞅了一眼地上那人:“这么打听?”
巴塔尔咧嘴一笑,一脸横肉抖了抖:“对不起啊~下手重了,不过没伤到骨头。”
宁卫东往前走了一步:“这哥们儿得住院,你先给拿一百,不够再找你。”
巴塔尔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没接上宁卫东的思路,歪着脑袋道:“你跟俺要钱?”
宁卫东挑了挑眉:“不然呢?你这算是私闯民宅,还打伤了人。你说我要是报派所,够判你几年的?”
又歪了歪身子,隔着巴塔尔冲安宁道:“我记着上次床头柜里放了两千块钱,看看还有没有。”
安宁反应极快,明白宁卫东的意思,嘴上忙顺着说,心里却在嘀咕,宁卫东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忒坏了。
宁卫东轻笑一声,又看向面前的巴塔尔,啧啧两声:“入室抢劫,杀人未遂……安宁,他刚才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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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又应一声。
宁卫东撇撇嘴:“还特么见色起意,意图强x,够不够你吃花生米的?”